第三篇 主恢复当前的异象与实行

保罗在提前一章三节说,“我往马其顿去的时候,曾劝你仍住在以弗所,好嘱咐那几个人,不可教导与神的经纶不同的事。”这指明保罗里面清楚,在以弗所有一班人,是讲说不同教训的。保罗因此特地将他一个最亲近的同工提摩太留在以弗所,帮助以弗所的圣徒,甚至嘱咐他们,不可讲不同的道理,不可传不同的教训。这就证明传不同的教训,乃是一件重大的事。

健康的教训

在六章三节保罗又说,“若有人教导的不同,不赞同健康的话,就是我们主耶稣基督的话,以及那合乎敬虔的教训。”这是保罗在这一卷书末了所说的话,为要提醒我们他开头说过的话。什么是传不同的教训?就是不赞同健康的话。这些健康的话,乃是我们主耶稣基督的话。我们必须知道,那些讲不同教训的人,乃是传讲旧约的话。虽然旧约的话同样是圣经的话,却不是健康的话。这里不健康的意思,是指不叫人得生命,不供应人生命。那什么是“健康的话”?就是新约时代主耶稣所讲生命的话,以及那合乎敬虔的教训。

三章十五至十六节说,“这家就是活神的召会,真理的柱石和根基。并且,大哉!敬虔的奥秘!这是众所公认的,就是:祂显现于肉体。”我们把这几节连在一起,就能看见,健康的话包括两部分:第一部分是主耶稣亲口所讲的;另一部分是主复活升天之后,使徒们在地上所传讲的,就是那敬虔的教训。敬虔的教训,就是关乎神如何成为肉体,经过人生,死而复活,产生召会;召会就是神显现于肉体。所以,召会所支托、悬挂的,乃是这样一个敬虔的教训,就是神在肉体把祂自己彰显出来;神借着召会得着了彰显。因此,健康的话实际上包括整本新约,由主耶稣生命的话,和使徒们所传讲,神成肉体产生召会的敬虔、奥秘的话所构成,乃是从马太福音直到启示录。

保罗在提摩太前书的负担,乃是叫提摩太留在以弗所,嘱咐那几个异议的人,不要在新约的教训之外,再去讲别的教训。若有人在新约的教训之外,再讲别的教训,那就是传不同的教训,也是不赞同健康的话。我们若仔细读这卷书,就能看出,当时有一班犹太化的基督徒,他们不仅在耶路撒冷的犹太信徒中,也在外邦各地的召会中,一直散布关乎旧约知识、家谱等类的事。他们所讲的虽合乎旧约,却不是健康的话。比方受割礼,按创世记十七章的记载,神将这事赐给亚伯拉罕,作为一个约,是永远不可废弃的。他们就说,在新约时代,神的子民,神的儿女,也不能不受割礼。这样的教训乍听之下很合圣经,实际上却和使徒们所传讲神新约的经纶,大相迳庭。

不仅如此,他们所传讲那些表面看来合乎圣经的话,一点也不叫人得生命,不叫人得着生命的供应,反使人在信心上受到破坏,所以是不健康的话。健康的话,不仅合乎圣经,更合乎主耶稣的启示,从祂的出生,直到祂死而复活所讲的话,加上祂升天后,使徒们接续祂所传讲的,关乎神如何成为肉体、死而复活、释放出祂的生命、产生召会作神在肉身里团体的彰显。这些奥秘的道,乃是神在新约里一贯、整体的启示。

提摩太前书的背景

要明白提摩太前书,就必须先了解这卷书的写作背景。行传二十章记载,保罗在往耶路撒冷的路上,打发人去请以弗所的长老来,对他们讲说严肃且重要的话,说他在他们中间三年之久,凡关乎神旨意的,没有一样向他们避讳不说。(20,27,31。)这意思是,保罗把神在新约里的启示,都向他们传讲得完备而透彻。然后他说,“我知道我离开以后,必有凶暴的豺狼进入你们中间,不爱惜羊群。”(29。)这里的豺狼是指那些犹太化的信徒,他们在召会中作不健康的工作,讲不健康的话。不健康的话就是害人的话,有毒的话;从这一面意义说,讲说不同教训,讲不健康之话的人,就如同豺狼一样,是损伤人、毒害人、不供应人的。

主在约翰十章说,祂是好牧人,祂来了,是要为人舍命,好叫人得生命。(10~11。)主也说,狼来了不是叫羊得生命,而是叫羊受伤害。(12。)所以那些在召会中叫人受伤害的就是豺狼。讲不同道理的人,表面看也是神的百姓,他们所传讲那些不同的道理,就是不健康的教训;不健康就是不供应人生命,就一面说乃是损伤人的。好比人吃的食物,若是不健康,就是有害的。不健康的东西吃了,不但无益,反叫人受消耗,损伤人身体的健康,影响人肉身的生命。

保罗的负担

圣经的写法好像七巧板,并非全然有系统的写在一起,乃是这里一点、那里一点,需要我们花工夫拼出来。在行传二十章,保罗知道以弗所召会有问题,他十分关心那里的光景,就差人去请长老来,再三叮咛嘱咐他们,要谨慎、儆醒提防。之后,他就上耶路撒冷去。保罗一进耶路撒冷,问题就来了;那里正大大盛行基督徒守律法的规矩。那时雅各和众长老来见保罗,对他说,“弟兄,你看犹太人中信主的有多少万,并且都为律法热心。”(二一20。)他们不仅守律法,甚至有人在那里许拿细耳人的愿,行洁净的礼。(23下~24,民六2~5。)这指明耶路撒冷的犹太信徒,仍然遵守摩西的律法,停留在旧约时代,在犹太教强烈的影响之下,将神新约的经纶,与过时的旧约经纶混杂在一起。

被纠缠在雅各的网罗里

然而雅各却认为那是好的,并且还对保罗说,“他们听说,你教训一切在外邦的犹太人背弃摩西,…众人总会听见你已来了,这可怎么办?”(徒二一21~22。)雅各的意思是,耶路撒冷成千上万的信徒,不能接受保罗所作的;现在保罗有一个恶名,这该怎么办?于是劝他说,“你就照着我们所告诉你的行吧。我们这里有四个人,都有愿在身;你带这些人去,与他们一同行洁净的礼,替他们缴费,叫他们得以剃头,这样,众人就可知道,先前所听说你的事都是虚的,反而你自己却是按规律而行,遵行律法(23~24。)那四个人乃是许了拿细耳人的愿。拿细耳人为着完成洁净的礼,需缴纳献祭的费用,(民六13~17,)那是非常昂贵的。按犹太人中间的规例,凡替贫穷的拿细耳人缴纳献祭费用的,不仅被认为是极其虔诚,并且自然有分于那个拿细耳人的愿。

保罗在罗马书、加拉太书强烈的告诉我们,律法已经过去。既是这样,为什么保罗到了耶路撒冷,还接受雅各的提议,再去遵行律法?或许保罗认为:“虽然我写了罗马书和加拉太书,但我也写了哥林多前书。我在林前九章二十节说,向犹太人,我就作犹太人,为要得犹太人。现在耶路撒冷这里都是犹太人,我只好作犹太人了。”保罗这样作,说得好听,是因他不愿意和别人不同;说得不好听,他乃是妥协了。

神为着祂新约的经纶主宰的拯救

虽然保罗想向犹太人就作犹太人,向外邦人就作外邦人,但主不许可他那样作;他有分于还愿的事乃是严重的事,会破坏神新约的经纶到极点。因此,当保罗与那四个人,连续六天在殿里等候祭司来为他们献祭,就在第七天,拿细耳人的愿将完结时,忽然起了一个暴动:有从亚西亚来的犹太人,看见保罗在殿里,就耸动群众捉拿他。(徒二一27~30。)表面看来,那个暴动将保罗捉拿;实际上,在神眼光看来,那对保罗是个拯救。

我信当保罗连续六天在殿里等候时,心里一定觉得很“窝囊”,感觉真是“呕”,只是不敢表达,又不知如何是好。因此,他很可能迫切祷告:“主,救我脱离这个‘窝囊’的局面。我在罗马书、加拉太书中告诉人,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,我已经向律法死了,与律法完全没有关系。这些话我讲得那么清楚,那个墨迹可能还没有干,怎么现在我又回来这里遵行律法?不错,我曾定意,在犹太人中间,就作犹太人。但我不会长久住在犹太地,我必须往外邦去作工;那时这个消息必定传遍外邦地。外邦信徒会问我:‘保罗,你作了什么事?你怎么回事?你言行不符!看看你写给我们的书信,你如何解释?为什么你又回耶路撒冷去行律法的规例?你要如何自圆其说?’”所以,保罗很可能祷告说,“主,拯救我脱离这为难的局面!”于是主借着一个暴动拯救了他。

这个暴动,在犹太人看来,是要下手害保罗,但神却主宰的保护了他。这暴动的消息一下传到罗马千夫长那里,(徒二一31,)千夫长立刻带兵前来,将保罗从犹太人手中抢救、押解过去。这对保罗是极大的保障,不只救他的命脱离犹太人残害的手,更救他脱离破坏神新约经纶的险境。结果,保罗没有完成还拿细耳人之愿的事;这使召会能从犹太教的破坏中绝对分别出来。然而,这同时也终结了保罗头一部分的职事。

关于这点,我们在使徒行传生命读经中,已讲得很透彻。(第五十六篇至五十九篇,五五七至五九八页。)在耶路撒冷所发生的事,结果乃是把保罗带到该撒利亚,在那里他也许被拘留了两年。但我们可以推论,那两年对保罗无疑是有益且绝佳的,这使他能安静的有所反省。在狱中,他远离一切的拦阻、吸引、打岔和影响;他必然明白,这次上耶路撒冷,自己是犯了严重的错误。如此,他的天就晴朗了。

实际上,从行传十五章耶路撒冷那次会议之后,保罗灵里就深受搅扰,对耶路撒冷召会的光景很不放心。他清楚耶路撒冷的召会乃是模棱两可,对神新约的经纶并不绝对,是与旧约掺杂,使犹太的、基督的完全调在一起,以致他无法释怀。因着他的负担沉重,甚至在第三次出外尽职的旅程中,也无法忘记耶路撒冷。所以在十九章二十一节,他灵里定意要往耶路撒冷去。我信他有一个很强的心愿,要去与雅各一同解决这个掺杂的问题。不料,保罗不仅丝毫没有机会和雅各交通,自己反倒被雅各和耶路撒冷的长老们,逼到为难的处境中。至终他被雅各说服,落到雅各的“圈套”里。

然而神并没有容忍这样的情形;祂的手进来干预那个局面。首先祂拯救保罗脱离耶路撒冷召会的掺杂,同时拯救他脱离设谋杀害他的犹太人。至终,保罗被罗马人监管,从扰乱和骚动中隔离,在该撒利亚一带坐了二年监。这样,保罗得着一段宁静的时间,有了许多观感,预备好写末了几封书信,特别是以弗所书。二年之后,他上告于该撒;这使得他又被带到罗马,在那里坐了二年监。其间他写了以弗所、腓立比、歌罗西三卷书。这三卷书的思想非常深奥,都是他坐监前所没有,也未曾写过的。乃是在这三卷书里,他启示神的经纶,是要借着神的神圣三一,将祂自己分赐到祂所拣选的人里面,使他们得着基督,就是三一神自己,而成为基督的肢体,构成基督生机的身体,作活神的召会,以彰显神。

保罗对以弗所召会的关心

从行传二十章一路下来,保罗十分关心以弗所召会的光景。所以他在监禁中,写书信给以弗所召会,将神的经纶启示出来,就是神怎样借着祂的神圣三一,将自己作到人里面,使人里面能享受基督的丰富,成为基督的肢体,构成基督的身体,以彰显三一神。这就是神在整本圣经—新旧两约里的中心异象,也是总结的异象。之后,保罗从罗马监狱出来,经过马其顿,就写了提摩太前书,告诉提摩太,在以弗所还有一些人有问题。他将提摩太留在以弗所,乃是要他嘱咐那些人,不可传讲与使徒所传神经纶不同的教训。这就是整个提摩太前书写作的背景。

提摩太后书的背景

保罗出监后一年多,罗马该撒尼罗开始逼迫基督徒,把领头的彼得、保罗等都下在监里。保罗在这次进监后,写了提摩太后书。在保罗第二次进监前,外邦各地召会中,已有许多犹太人传讲和新约教训不同的旧约事物。等到保罗进监,犹太化的基督徒更是大得其势;他们也许告诉人说,“你们看,保罗下监了。如果他的教训是对的,怎么神会让他下监?”保罗的下监,让那些犹太化的基督徒,那些讲说不同道理的人,有了一个很大的理由说话。因此,保罗写了提摩太后书。

提摩太前后书写作的时间,相距约三、四年,所以提摩太留在以弗所的时间并不太长。保罗在提后一章十三节说,“你从我听的那健康话语的规范,要用基督耶稣里的信和爱持守着。”保罗提醒提摩太,要持守“健康的话”,那是他在提前六章所说的。我们已经看见,这健康的话,就是新约里主耶稣所说的话,加上主的使徒们所传讲,关于神成肉体,敬虔的奥秘等类的话。保罗嘱咐提摩太要持守这话,证明当时已有信徒不持守。这乃是相当严肃的一件事。

提后一章十四节说,“你要借着那住在我们里面的圣灵,保守那美好的托付。”这是主对使徒们的托付,也是使徒们托付给信徒的;乃是指将主健康的话,包括主话语中生命的丰富,储藏在我们里面,好像将钱财存在银行一样。十五节说,“你知道所有在亚西亚的人都离弃了我。”保罗在罗马坐监,怎么远在亚西亚省的信徒能离弃他?这证明亚西亚的信徒所离弃的,不是保罗这个人,而是他的职事。这里的“我”不是指保罗个人,乃是指他的教训。到了启示录二至三章,主进来写信给亚西亚的七个召会时,头一封就是写给以弗所召会。这证明乃是以弗所召会带头,离弃保罗的职事和教训。这也是提摩太后书写作的背景。

当前的异象与实行

本篇信息的负担,不是解释提摩太书,乃是要接续前面的信息,说到我们当前的异象和实行。

西方属灵职事造成的难处

首先,我们交通一点历史。一九五五年,史百克弟兄第一次应邀来台湾。一九五七年,他第二次来,提起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;他认为我们所走的这条路,各方面都好,只有一件事不对,并且极其不对,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,就是召会的立场,也就是召会的实行。当他在世时,关于属灵生命的原则,全地可以说只有他和我们能彼此起共鸣;他对我们所看见的有共鸣,我们对他所看见的也有响应。当时史百克在西方所受的拒绝,比我们在东方所受的还要厉害。整个西方只有他看见生命的原则,也只有他讲这生命深奥的道,其他几乎没有人接受。我们在东方也讲这些深奥的道,所以在生命原则这一面,我们和他看法一致;然而在召会的实行和立场这一面,两下就交不通了。那时我们看见,召会的立场和实行是无法分开的;没有立场就没有实行,要实行就非有立场不可;但他不赞成召会的立场,也不实行召会。

一九三七至三八年,倪柝声弟兄到北欧诸国访问一年半之久,大部分时间都在伦敦,和史百克弟兄一起。倪弟兄回国后,即刻打电报请我到上海。当时他有一个特别交通,把他在伦敦和史百克弟兄交通的情形,详细说明。最后他说,在每一方面,我们两下都相通,都起共鸣,就是召会的实行这一点交不通。倪弟兄对此也表同情,认为在英国,关于召会实行的这问题,已经被弟兄会弄错误,达百年之久;因此一般追求主的人,都不愿说到这一点。这是倪弟兄同情的话,但他也说,我们和史百克弟兄之间的难处,也就在此。

邀请西方属灵职事来访

听过倪弟兄的交通后,我们就说,既然他那么称赞史百克弟兄,为什么不请他来访问?倪弟兄智慧的回答说,“时候还没有到。”那时我还不太懂这话的意思。十五年后,到了一九五四年,我们在台湾的工作很蒙主祝福,当时有位弟兄到英、美去,碰到史百克弟兄,就写信给马尼拉、香港和台北的召会,大大荐举史弟兄,说他实在是属灵大汉,并且很有负担到远东为神作见证。

一九五五年初,我在台北正带领生命读经训练。台北召会的二位张弟兄,拿这封信来见我,我看过之后,稍微考虑一下,就告诉他们:我们多年来在主面前学习一件事,就是对人的认识不在大事上,乃在小点上;因为在大事上不太容易有问题,问题都是出在小点上。史百克弟兄出了一分“见证”报,每逢单月出版。就在一九五五年一月那一期,里面特别刊登一函,感谢人送他圣诞卡。他的报刊内容讲属灵的东西,里面却有这么一段文字。这是个小点。我们受主启示,把庆祝圣诞的事完全丢弃;但史百克弟兄,我素来所尊敬的一位,竟然刊登启事,感谢人送他圣诞卡。从这小点看来,他和我们中间必然还有些距离。如果请他来访,难免出事。所以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客卿相安吧。

当时两位张弟兄同意我所说的。但过了两周,他们就说,“李弟兄,我们觉得在属灵这面,仍然需要史弟兄的帮助。”就是这一句“属灵的帮助”,使我不便说不;既然弟兄们认为有这些不同的小点不成问题,而觉得在属灵方面需要帮助,我当然不能一直坚持不请。不过我建议,他若受邀而来,最好我们不要题召会实行的问题;因为这一点倪弟兄已经和他谈得很透彻,都无法谈通。两位张弟兄答应说,“我们只接受他属灵一面的帮助。”于是我亲自起草一封英文信,由台北的弟兄们签名,后来马尼拉和香港的弟兄也一同签名。这样,就把史弟兄请来了。

实行上造成的难处

一九五五年底史弟兄第一次来,完全讲属灵的,内容很造就人。大家很欢喜快乐,就再请他来。一九五七年春,他又应邀而来;但这一次有所不同,他清楚的告诉我们他的观感。在来访近一个月后,有一天上午,我们邀约他和全体一百多位同工交通。有一位弟兄带头问:“史弟兄,你在我们中间住了好些日子,也看见我们中间的情形,感觉如何?”我一听,立刻知道这位弟兄里面有了异议,以后也证明是事实。这位弟兄一发问,史弟兄立刻回答:“我前一次来,是有所观感,但我定规不说话;就等有机会再来,再说话。”以后我知道,那位有异议的人响应史弟兄,所以抢先发问,让史弟兄有机会说他准备要说的话。

史弟兄不同意的头一件是擘饼;他认为我们的擘饼聚会太乱,零散无章,这人喊诗,那人祷告。对此我没有说什么,因为我是翻译。第二件他不赞同的事,我愿详细说明。要知道,我们的异象若不清楚,不管我们怎么属灵,在有些事上都会变得糊涂。史弟兄在他所提的第二件事上,就显得有些糊涂。他说,“请你们告诉我,为什么你们这些在军中服役的弟兄,还没有出会所,就把军帽戴上?”那时我们的军人弟兄很多,都穿着军服来聚会。散会后这些弟兄戴上军帽,就在会所里和弟兄姊妹交通。史弟兄是看见这情形,就有所指摘。

当时一位弟兄回答:按中国的规矩,无论屋内屋外,军人站着是不准脱帽的;所以军人弟兄就根据圣经,坐着聚会时不戴帽子、不蒙头,等到报告散会了,才把帽子戴上。史弟兄听了立刻变脸说,“你们是遵守风俗,还是遵守圣经?”我听见这话,里面很不喜乐。我明白史弟兄错了,是他遵守西方的风俗,不是我们不遵守圣经。圣经是说,祷告、讲道时,男人不可蒙着头;(林前十一4,7;)圣经并没有说,男人在屋里不可戴帽子。在屋里不准戴帽,是西方的风俗。所以史弟兄是以西方非基督徒所守的规矩,强迫我们遵守。

我对史弟兄没有任何成见。在那一天之前,我几乎百分之百信服这位老弟兄;他曾给我们相当的帮助,也从我们得着帮助。我们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互相来往,彼此交通。但从那一天起,我开始有了警觉。我觉得他这样作,乃是把他属灵的职事降低了。为什么他要摸这些外面的事?我曾在一九五八年应他所邀,在伦敦住了四周,参加他们的聚会。他们擘饼一小时多,自始至终都是史弟兄带领;开始是他祷告、选诗、讲道,接着大家祷告十分钟,然后他说,现在公开敬拜的时间过去了,意思是众人都不能再作什么,他一个人包办了。到一个时候,他开始分饼,先分给七位执事,再由他们分递给众人。等全体都拿了饼以后,这时史弟兄说,“现在大家一同吃。”众人才一同吃。吃完了饼,就照样分杯、喝杯。他是这样作法,自然看我们的擘饼杂乱无章。

史弟兄来到我们中间,过问我们中间擘饼的事。不仅如此,他还去摸我们军人弟兄戴帽子这更低的事;他这样作,岂不是太过了么?这些蛛丝马迹都说明,我们和他的路走不到一起,因为所见不同。

为召会的立场辩正

这些日子,我们一直觉得同心合意的紧要。但是只要在一个小点上看法不同,就无法同心合意。这就是为什么在这次训练中,我一开头就讲主恢复的异象。我们相信弟兄姊妹都爱主,都愿意同心合意,但我们的异象如果构不上,就还是同不了。关于史弟兄,我作梦也没有想到,他那么高的属灵职事,竟然还会过问,并且是厉害的过问一些小事,这实在是不值得。这些事我只存在心里,不愿意告诉人,因为我仍愿维持一个局面。当时我们全岛五百多位同工弟兄姊妹,每天早晨都在那里受训,受他造就,我需要维持那个局面。

一天晚上,我们第二次和史弟兄在一起交通,当时情形有点尴尬,众人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,就打算交通一些属灵的原则。忽然一位弟兄说,“史百克弟兄,台北这里有五个奉主名聚会的地方。请你告诉我们,那一个对,那一个不对,或者都不对?”我一听,里面吓一跳,知道会闯祸,但又不能不翻译。面对这问题,史弟兄老早有了准备;他说,没有一个对,也没有一个不对,都是相对的对。另一位弟兄听了很着急,和前一位弟兄一同问:“相对的对什么?”史弟兄立刻回答:“对基督的身量;基督身量多的就多对,少的就少对,没有的就不对。”结果弟兄们都情绪沸腾;我作翻译,还得稍微平复弟兄们的情绪。

第三次我们和史弟兄聚在一起,还是讲到这问题。我前两次都守中立,作翻译;这一次我觉得不能再中立了。当时大家都不说话,我就开口说,“我们这几次都谈到召会问题,说到召会的立场。史弟兄也告诉我们,没有都对的,也没有都不对;对多对少,是看你基督的身量有多少。”当时我不动声色,以温和的口气对丹麦来的弟兄说,“弟兄们,我请问你们,神定规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,七十年期满后回国,返回原立场,建造圣殿。如果那时一位很有影响力的申言者起来,告诉人说,不在乎你回不回耶路撒冷;你看但以理,他是那么属灵的人,都没有回耶路撒冷。所以不在乎你回不回耶路撒冷,只要属灵就可以了。我请问诸位:这样的话对不对?”

史弟兄很聪明,了解我是在驳斥他所说属灵的身量。我又接着解释说,“以今天的话来说,但以理是最有属灵身量的,他基督的身量最高;然而他所以不回去,乃是时候未到。就在以色列人开始归回之时,他就去世了。他活着时无法归回,但他的心是向着耶路撒冷而去,他一天三次开窗面向耶路撒冷跪着祷告。我们的史弟兄在这里对我们讲道时,有几次非常推荐梅尔博士。我也读他的书,相当得着帮助。但是我们都知道,梅尔弟兄是留在公会里,就是我们史弟兄讲道时所定罪的‘组织的基督教’(Organized Christianity)。既然梅尔博士一直留在史弟兄所定罪的组织基督教里,那么我们能不能因为他属灵程度高,就说他对召会的问题是对的?”

我又说,“三百多年来,凡在内里生命有追求的人,无论是谁,多多少少都从盖恩夫人得到帮助,她应该是最有属灵份量的了。若谈起基督属灵的身量,恐怕在座的人中,没有一个赶得上她。但这一个非常有基督属灵身量的人—盖恩夫人—那时还在天主教里。今天稍有认识的基督徒,都定罪天主教;然而我们所敬佩的盖恩夫人,就在天主教里。我们能不能因为她属灵身量高,就说她对召会的问题也对?”

最后我说,“从这些事例就可以证明,属灵是一件事,召会的立场是另一件事。属灵是我们个人的情形,召会的立场是团体的立场,是团体的地位。所有从巴比伦地归回耶路撒冷的,不一定个个属灵光景好;凡留在巴比伦的,也不一定个个属灵光景不好。反而我们看见归回的人中,有相当多是属灵光景不好的,因为还有娶外邦女子的。但就立场来说,他们是蒙神悦纳的,有立场能够建造圣殿。因此,不管他们情形怎么混乱,他们的立场仍是正确的。等到他们把圣殿建造起来时,神的荣耀还是充满在其中。”

因此我下结论说,“今天,我们追求主,必须同时顾到这两面。属灵是我们情形的一面,立场是我们地位的一面。一个人不能光情形对,还得立场对,地位正确。今天辨别你是不是对的人,大半还不是根据你的情形,而是根据你所站的立场。无论你属灵光景怎样好,如果还留在巴比伦被掳之地,你就还是错的。归回的人情形无论如何混乱,如何糟糕,他们还是站在列祖所留下,神所命定的正确立场上。他们蒙悦纳是因为所在的立场,不是因为个人的光景。当然,他们的光景混乱,并不讨神喜悦,所以神兴起以斯拉,带他们认识律法,叫他们大蒙光照,大受责备;他们就痛哭、悔改、认罪。所以,我们不能因归回的人属灵光景差,就抹煞他们的立场;也不能因为留在巴比伦的人属灵光景好,就认可他们的立场。”

我们的异象必须是构上时代的

前一篇信息,我已说过,从旧约时代起,神就给人异象。留在旧约里的人,我们不能说他没有异象,但他的异象是构不上时代的。在新约时代,四福音后有使徒行传,接着有保罗初期的书信;等到保罗进监、出监、再进监、殉道的时候,又写了八封书信,也都是关乎神的异象。过了三十年,到了主后九十年,老约翰出来写启示录,还是关乎异象。因此,整本圣经从创世记到启示录,都是异象。历代有许多爱主、敬畏主的圣徒,但他们不都有构得上时代的异象,他们有些人还留在旧约里,如迦玛列。我相信亚波罗也相当属于这一类,因为行传十八章说,他很能讲解圣经,(24,)很懂旧约,然而他不懂四福音,只晓得约翰的浸。(25下。)可见他的异象只到那里,在施浸者约翰以后,他没有看见什么。

雅各的事例

在行传十五章,我们看见雅各是耶路撒冷召会领头的弟兄。然而他人在新约,却是一脚站在新约,一脚站在旧约;他是脚踏两艘船,手持两端。他非常敬畏神,并且十分敬虔。历史告诉我们,他敬虔到一个地步,跪着祷告,把膝盖跪得如同象皮。因此他能吸引人信主,而成为耶路撒冷召会的头号使徒。然而他虽属灵,异象却不够。历史也告诉我们,犹太人中的法利赛人、祭司等,以为雅各是站在犹太教那边,是为着犹太教的,所以提议召聚犹太和耶路撒冷地区的基督徒,让雅各对他们说话。雅各相当敬畏神,所以讲道时又讲到新约。这惹起了犹太人的忌恨,当场就把他打死。雅各是这么殉道的。然而,雅各的殉道蒙不蒙悦纳,很难断定。在他那种模棱两可的情形下,神该怎么赏赐?我只能说,只有主知道。因此,雅各虽然比迦玛列进步得多,但也没有构上时代的异象。

巴拿巴的事例

还有一个巴拿巴,他是把使徒保罗带进使徒职事里的人。(徒十一25~26。)在行传十三章,圣灵差遣他和保罗出外尽职时,还是由他领头。但是到了中途,职事有了转弯,在必要为神说话时,巴拿巴无话可说,于是保罗就顶替上去。从那天起,保罗成了领头的人。换句话说,启示、异象都在保罗身上,不在巴拿巴身上了。等到十五章末了,他们二人起了争执,就彼此分开,不在一起了。从那时起,圣经对巴拿巴的交通、工作,就再也没有记载了。这意思是,巴拿巴已从神当时行动的局面里出去了,戏台上再也没有他的角色。虽然他也在新约里,但他所看见的异象不够。

亚波罗的事例

到了行传十八章,亚波罗进来了,也是半新约、半旧约。我们已经看见,他到以弗所去,以弗所召会最先从他得帮助。至终亚波罗的工作,在以弗所“先入为主”。亚波罗所种下的,率先进到以弗所召会里,就很难脱得干净。然而我们也从蛛丝马迹,追知以弗所召会堕落的原因,根源于亚波罗所撒的种。从新约的立场来看,那是个不同的道理,就是不同的教训。亚波罗的工作,使以弗所召会始终有个不同的教训存留着。这就是在行传二十章,保罗对以弗所召会不放心的原因。

召会离弃使徒的教训而堕落

保罗头一次进监、出监,不过三、四年的时间,他留提摩太在以弗所照顾召会,因为那里有了问题,有人传讲不同的道理。等保罗第二次进监,就写提摩太后书告诉提摩太,全亚西亚的人,就是全亚西亚的召会,都离弃了保罗的职事。由此我们能追出,召会堕落的原因,就在于离弃使徒的教训,弃绝使徒的职事。因这缘故,在启示录二至三章里,巴兰的教训、尼哥拉一党的教训、耶洗别的教训,都陆续进到了召会中。这三种教训代表着各种的异端。因着召会离开了使徒的教训,各种不同的道理就进到召会中。这是一件非常明显的事。

神圣启示的终极完成

三十年后,老约翰写启示录,写到新天新地的新耶路撒冷,神的异象就写完了。所以在启示录末了,也就是全本圣经末了,就说,不可加添,也不可删减,神的异象就这么多了。从启示录写完之后,经过二百多年,直到主后三百九十七年,在北非迦太基大会上,包括启示录和希伯来书在内的七封书信,其权威才被确定,承认为圣言的一部分。在主后三百二十五年,康士坦丁大帝召开奈西亚大会时,启示录和希伯来书还未被承认;而这两卷书对神新约经纶的异象,有着决定性的影响。所以奈西亚大会所制定的信经(Creed),没有包括这两卷书里的启示。直到今天,天主教、更正教的一些教派,每逢主日聚会都要背诵奈西亚信经。我在西方为三一的真理争战时,就对他们说,“你们所信的是残缺的,其中没有说到七灵。”他们都无话可说。

同心合意的基础

所以,在主后三百九十七年,全本圣经就完全了。这本圣言摆在我们跟前,都是异象。今天我们是否跟得上这异象,全看我们对这六十六卷书的异象认识到什么地步。一千六百多年来,不知有多少爱主的人兴起;可惜的是,这么多爱主、事奉主的人,却无法同心合意。这乃是因所看见的异象不同。有的人只看见四福音的异象,觉得很好,就忠心持守福音书里的异象,不再往前。有的人往前看见使徒行传的异象,自然就和前一班人有所不同,也无法交通。另有的人进步到一卷一卷书信中的异象,也一样和前面的人有异议。一千六百年的历史中,都有爱主的人兴起;但众人所以不能同心合意,原因不是犯罪作恶,而是各人所见异象的程度不同,并且各自留在所见的那个程度的异象里。异象的程度参差不齐,自然是无法同心合意。

十九世纪中,戴德生看见一个异象,觉得应该到中国内地传福音。你不能说他的异象不对,你只能说他的异象没有构上时代。就是在台湾这三十几年,也有许多的不同心合意。史百克弟兄就是一例。他不爱主,不属灵么?直到今天,我还推荐他的书,有些很值得读。但是他没有看见倪弟兄在主的恢复里,带领我们所看见的。不言而喻,所有的不同,都不是因为肉体,而是因为异象的看见不同。

一九五八年,我们中间有一班年轻人,原是我看为年轻有为的,有的是借着我得救的,有的是借着我栽培出来的;我也把台湾岛上的工作,如台北三会所、台中召会、嘉义召会、台南召会、高雄召会交给他们服事。但他们骄傲起来,受了史百克弟兄的影响,不讲召会的立场,只讲基督的丰满、丰满的基督。他们喊着说,他们看见了异象。到这样一个地步,同心合意自然失去了。

史弟兄虽然属灵,但难处在于他把自己异象的限度限断了,不愿意再多看;不只如此,他还认为凡和他看得不同的,都不对。他是极尽所能的要把我们中间的“立场”打掉。他曾在聚会中亲口告诉我们,他一生几十年讲道、尽职,没有在一个地方遇见这么好的“听众”。他也和我谈过,他想搬到台湾,设立一个职事站。然而,至终他与我们还是不同,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异象不同。

主恢复当前的异象

那么,我们的异象是什么?曾有位青年弟兄说,倪弟兄讲十字架的功课,现在我们不讲了。这是近视的话,谁说我们不讲十字架的对付了?看看关于新耶路撒冷的信息,我们也指出,要成为珍珠门,就要经过主的死。我们必须在死里享受主复活生命的分泌,才能成为珍珠。此外,“生命的经历”十九项,每一项对付都是讲十字架的对付。

我们是应当讲十字架的对付,但不要把这个真理弄成一个限制,一个难处。在西方有人强调说方言。我们并不反对说方言,但若有人因着强调说方言,就极力推动说方言,那是很大的损伤。讲者也许无心,但听者若是接受并扩而大之,召会就会有难处。我们总要记得,我们向来所看见的异象,不是这些小点。这些不是我们异象的中心。

我们的异象是什么?我们的异象乃是神爱世人,甚至差祂的儿子来为我们死,救赎我们这些罪人,使我们得着基督的生命,重生为神的儿女,得以享受三一神的丰富,成功为基督的身体;在实行方面,就显为各地的地方召会,实际而正式的实行身体生活。这个身体,神的召会,就是神经纶的中心。

古代神学有“经纶”一辞。但主的恢复,在中国大陆时期,还没有用过这辞。直到二十年前,我在台湾才首先使用“经营”一辞。乃是到了二年前,我们才看见整个神新约的经纶;同时也看见了神、人的调和,看见了神圣的分赐,就是三一神—父、子、灵,将祂一切的丰富,在基督里,化身为灵,分赐到我们里面,将我们构成祂的身体。这就是神的经纶。

在我们之前几百年,没有人看见神的经纶。即使有人看见了,也没有人传讲;没有人传讲神人调和或神圣的分赐。成圣有人讲,但讲得模棱两可。我们从圣经看见,成圣有三重,就是分别的成圣、立场(地位)上的成圣和性情上的成圣。性情上的成圣就是变化,变化包括十字架的对付和破碎。然而即使是内里生命派,甚至在开西聚会,好些属灵大汉讲属灵生命的事,也没有把变化讲透。变化的道乃是主恢复的特点。

主赐给祂恢复的异象,是包罗万有的。神的经纶、神人调和、神圣三一的分赐、信徒在基督里的救恩,包括神的拣选、呼召,信徒的重生、圣别、更新、变化、模成、得荣,这全套的真理,在整个基督教讲道的历史里,乃是我们完成恢复的。拣选、呼召、重生、圣化、更新、变化、模成、得荣等真理,乃是圣经所启示完整的真理,在此之外没有人能再加什么。

构不上时代异象的难处与危险

然而,难处在这里:不要说主恢复以外的人,或说从前的人,就是今天在我们中间,仍有少数人拘泥于自己一点的经历和看见,就说李弟兄和倪弟兄不同了。实在说,若这地上真有人认识倪弟兄,那就是我;因他已将他所看见的,统统交通给我了。我得着他莫大的帮助。所以若有人说,我作的和倪弟兄不同,那完全是外行话。当然,倪弟兄没有发挥得像我这么多,因为他没有机会。

以新约圣经恢复本来说,我天天花工夫写注解,也费了十二年之久;然而我所讲的,都不外乎倪弟兄当初所撒的种。现在我只能说,那个种长出来了,但还不够发展。我求主再多给我一些年日,好能发展在我里面的这个种。如果主再给我十二年,重新写新约生命读经,我要再写另一套;但不是讲不同的,乃是更新的。若有人觉得不同,那是他跟不上时代的异象!

我愿意主恢复里的同工、长老并各处的召会都了解,我们今天没有不同。如果我们和别人不同,乃在于我们是从创世记亚当的头一个异象,直看到启示录异象的终极完成。如果有人仅仅看到一部分,就说我们和他不同,那不是我们和他不同,而是他构不上时代的异象。

对于构不上时代异象的人,我们不能怪他。雅各那么敬虔,我们不能怪他不对;但他没有构上时代的异象,结果不只误了自己,更误了神的事,也误了全犹太地的圣徒。因着他的迟误,引来主后七十年罗马太子提多,带着罗马大军攻陷耶路撒冷,把圣殿拆得没有一块石头留在另一块石头上。犹太历史家约瑟夫给我们看见,那真是悲惨的光景,许多基督徒被杀,连小孩子也遭害。谁愿意有这样的结果?但神不得不这么作。如果神不作,结果更是不可收拾,今天的基督教和犹太教就会完全混合。面对那个掺杂的光景,神必须有所清理。耶路撒冷烧得光光,千万人被杀,这是雅各的错误。所以这不是一件小事。所谓“失之毫厘,谬以千里”。一步之差,万人遭戮,历史作了这痛苦的见证。

今天主实在怜悯祂的恢复,虽然仅仅六十年,却带我们到了异象的终极完成。我盼望我们众人都能把我们当中的信息好好读读,特别是十二册的“长老训练”信息,和真理课程。你们好好研读,就得窥全豹,看见主在祂的恢复里给我们看见的异象,乃是异象的终极完成—新耶路撒冷;其中包罗了传福音、爱主、十字架的对付和破碎、复活的生命、圣灵的浇灌等,统统在内。

可惜的是,就连今天,在这地上,也有信徒仅仅看见一点新约的启示,就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,便在所看见的那一点上热心。他们因此认为我们作得太多、太过。不言而喻,今天地上许多团体的基督徒都在那里忙碌,不仅无法和我们合一,彼此也不能合一,主要原因就是异象不同,看见不同。这个不同乃在于程度上不同;基础上可说还是相同,都相信一本圣经、一位神、一位救主,也都接受一位灵、一个救恩,并相信主的宝血,同样分得信心。但在这些点上再往前去,就不同了。有的人走几步停下来,有的人走远一点,有的人走得更远。为着我们同有一个基础,我们感谢主。我们都得救了,也都同有神的生命和性情,都站在同等的地位上。但我们不动,圣灵却一直在动。圣灵一动,有的人跟上去,有的人没有跟上去。圣灵越动越往前,但跟的人越来越少。

答应主的呼召,跟随当前的异象,作得胜者

面对这种情形,我们该怎么办?感谢主,圣经末了有得胜者的呼召。虽然召会荒凉,主还承认她是召会。启示录二至三章的七个召会,虽然有的光景不好,主还承认她们是召会。主没有呼召得胜者说,离开吧,离开那七个召会。为什么?因为她们的立场对。她们不是一地多会,而是一地一会。推雅推喇虽然坏,还是一地一会,立场仍是对的。她虽败坏,那是她的情形不对,但她的立场还是对的。好比你的家,好是你的家,坏仍是你的家;若是你另分一家,并且改名换姓,那就是家的破裂。即使你的情形好,有道德、有学问,但那是你的情形;就立场而言,那是一个分裂。同样的,推雅推喇坏到极点,但是主没有要人脱离推雅推喇召会,因为她还是站在正确的立场上。主乃是呼召人在其中作得胜者。

今天的光景也是这样。许多人看见了初期的异象,就满意于此;但我们不能停在那里,我们必须跟随圣灵往前。越往前,我们看见跟随的人越来越少。所以,不是我们不与人同心合意,乃是他们不肯跟上来。现在我们不仅跟上了,我们还实行我们所看见、所跟随的,就是三一神的分赐,产生神人调和,成功基督的身体,作三一神的彰显;其中就要经历重生、圣别、更新、变化、模成、得荣。

主恢复当前的实行—
广传福音、喂养新人、教导真理、建造召会

我们在实行上要繁增,首先要广传高品的福音,带人得救;然后建立家聚会,喂养初信者;接着要建立小排,教导真理;至终栽培、带领新人和我们一样,在各地方召会里实行身体生活,使主能得着成熟的身体。这是我们在实行上所该达到的四件事。如果我们都看准这一个,自然能同心合意。我们不能停留在已往,那是没有前途的。异象不够,实行也构不上,没有传福音、真理教育,只有背十字架、受十字架对付和破碎,这会有什么前途?

我很清楚主给我的责任。我多少是个带领的人,对自己的所说所作要负很大的责任,因为那不只影响成百的人,乃是影响成万的人,将来在主面前,我是要交账的;所以我有很多观察。有人强调十字架的道,但在他身上没有多少实行,要发脾气时,照样发脾气,反而不传福音,不喂养、带领人,也不追求真理。对这样的人,十字架不过就是个道理。

我们不要道理,乃要看见异象。我们已经看见构上时代的异象,从创世记开始直到启示录终结。现在就需要我们正确的来实行。马太二十四章十四节说,“这国度的福音要传遍天下,对万民作见证,然后末期才来到。”这意思是,无论如何,今天我们都该传福音。我们的每一分钱、每一滴汗,甚至每一滴泪、每一滴血,为着福音都应该。这样,我们才对得起主和祂的福音。小小的台湾岛上有二千万人,基督徒不过五十万,我们还能安静不动,不火热传福音么?若是这样,我们怎么向主交账?我相信有一天,当我们站在主的审判台前时,主会问我们:你在台湾住了那么久,你对我的福音是什么态度?主会说,祂不是忍心的主,至少都给了我们一千两,我们是怎么用的?用多少?带几个人得救?喂养、照顾了多少人?教导多少人?将来我们都得一一回答。

马太二十四至二十五章给我们看见,有一天,我们都要照样站在主面前,一点一点的交账。我承认自己的责任更重大;我也同样要站在祂面前,向祂交账,但我不能替你们交账。今天你们起来接受我的带领,为此我感谢赞美主,也为你们向主敬拜。但你们必须清楚,你们不是跟随我,而是跟随这个终极完成的异象,并且照主的话实行,去广传福音。没有人能说,他不会传福音。马太二十八章十九节说,“你们要去,使万民作我的门徒。”这命令乃是给所有信徒的。圣经没有一句话说,有人可以不传福音。如果我们在传福音的事上,向主忠信、殷勤,台湾这个人口稠密的地方,召会的人数必定大为繁增。但如果我们不作,到主面前我们就无话可说了。

在座的不是同工、长老,就是全时间学习事奉主的。请你们安静想想:在台湾这人口众多的岛上,你若无法一年救一、二个人,到主面前你如何交账?如果我们一年带一个人得救,不必太久,就能达到福音化台湾的目标。然而我们若都按兵不动,如何福音化?在马太二十章的比喻里,园主出去,看见有人站着,就说,“你们为什么整天在这里闲站?”(6。)凡不为着福音行动的,即使是追求“属灵”、认识真理,在主看都是“闲站”。今天我们讲同心合意,不是为着一个作法,乃是盼望众人都同主的心。主的心就是要我们进葡萄园去,为祂的福音劳苦。如果我们都同主的心,去把三一神分赐给人,使人得着祂的生命,成为祂的肢体,构成祂的身体,作祂丰满的彰显,自然我们就是同心合意。

今天的要求—同心合意,配搭忠心

传福音乃是繁增的头一步。接着我们要有家聚会,喂养初信者;也要建立小排,教导真理;至终要有身体生活的实际彰显。这四件事,必须成为主恢复中众召会的家风。要有这个风气,就非得我们眼光一致、同心合意不可。因这缘故,我才把终极完成的异象摆出来。今天我们不要再强调不同的作法,有不同的带领;因为我们都在主的恢复里,看见今天异象的总结。即使有人跟不上、看不清楚,也不要说什么,只要跟着走,必定蒙福。譬如挪亚的儿子,不见得看见挪亚所看见的异象,但他们与父亲同心合意,紧紧跟随,就与父亲同得拯救。还有彼得,他乃是盲目的跟随主;他什么也不懂,只知道异象是在主身上,就跟上去了,结果他也蒙福。

如果我们还有不同的强调和作法,那只会消耗我们的精神,分弱我们的信心;这样,我们就失去同心合意,士气也会殆尽。但我们若同心合意,厉害的传福音,越传越热,彼此越烧越起劲,甚至新得救的圣徒也尽功用,就必然士气如虹,势如破竹,无论到那里传福音,都能得胜有余。这是我们必须有的光景。

不要质疑为什么十年前我们不这样作?十年前我们对工作的路,还不像今天这么清楚。感谢主,祂带领我们一直进步。如果有小孩十年不长大,他必定有痼疾;如果今天我还讲十年前的道,你们一定会觉得我不长进。现在我们不是改作法,乃是进步、扩展了。我在美国二十三年,腔调没有改变,面对那么多的反对、攻击,始终坚定真理。但今天,我们的工作要进步,因为主给我们的异象进步了。

李常受弟兄于主后一九八六年三月二十一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