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篇
我们中间属灵的恢复

我们在属灵方面的恢复,才是我们历史中最宝贵的一部分。我们在神面前蒙恩的历史,并不重在举动或行动,乃是重在属灵的一面。这些属灵方面恢复的次序,相当有意思,这和神在更正教中恢复的次序,是同样的好。我们不应该骄傲,但也必须把事实说出来。

恢复得救的证实

神所有的恢复,都是从最起头开始。我们中间第一个恢复的真理,就是得救的问题。我们都知道,福音传到中国,已有相当的年日,并且有相当多爱主的人,摆上一切,播撒福音的种子。然而,乃是等到神在中国兴起我们时,中国的信徒对得救的问题,才真正清楚。一九三三年,我曾到苏州长老会所办的福音医院传福音。那是个规模相当大的医院,仅仅护校的学生,就有五、六十位。那一次我被请去,是住在医院里,要特别对那些护校的学生传福音。那次相当有主的同在,几乎凡没有清楚救恩的,都清楚得救了。

有一次,他们请我到他们医院里的礼拜堂传福音,专专传讲约翰三章十六节。我很重的对他们说,你们可能真的信了,但你们应该知道自己有没有永生。这话对他们的确有些重,有些刺耳。那个礼拜堂的坐堂牧师,一直在旁边有动作,显出不太以为然的样子;同时,也用表情暗示我,不要继续讲下去。我就用手点着他说,“你就是作了牧师,还不知道自己得救了没有。”这位牧师后来对人说,我是乱传福音。他说,那里有人没有好好作基督徒,没有等到将来白色大宝座前的审判,就能断定自己有没有得救?一直到那时,整个基督教里还普遍留存着那样的空气。当然,在这之前,定规是有好些人得救了,这是没有疑问的;但对于清楚得救这个真理,他们并不明白。

关于这一方面的恢复,从倪弟兄释放几篇关于得救的信息—“得救的证实”和“你知道自己得救么?”出版以后,再加上好些弟兄姊妹在南方、北方,作清楚得救的见证,一直到日本侵略中国,抗战开始时,才算是打通了。开头时,这真理的仗打得很厉害,许多牧师都起来说,“这班少年人太大胆、太骄傲。我们作牧师作到老,还不敢说自己得救,他们这样简单的经历,就能说自己得救了。”然而,现在到处都在传“一信就必得救”,连当初反对我们的那些人,也都传这一个。我们为这事,实在打了美好的仗。

路德恢复了因信称义得救的路,但没有恢复得救的证实。这个得救的证实,最初是西方弟兄们恢复的,由卡亭乔治(George Cutting)所写的“救知乐”,就更是昭然于世了。这本“救知乐”,乃是在圣经和“天路历程”两本书之外,第三本世界销售最多的书。

过去,人虽然得救了,但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,也没有救恩的快乐;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,没有得救的把握。从卡亭乔治被兴起之后,他作了很强的见证,说,人不仅能因信得救,并且得救之后,可以立即知道;你知道了,你就快乐。那是西方的一个恢复,在我们中间,乃是到了得救的证实出来之后,才开始恢复。现在这个得救的证实,是完全恢复在中国基督徒中间了;不仅我们清楚,凡是正统的传道人,没有不承认这一个的。这是第一项的恢复,就是得救的证实。

恢复受浸

虽然以前有浸信会,也有弟兄们来到中国,他们都为人施浸;但是认真说,为受浸这项真理打仗,乃是等到神在中国兴起我们这些人才开始的。倪弟兄的家原属卫理宗,本来是领过洗的。等到他们清楚明白救恩后,从神的话语中,看见受浸的真理,他们就去寻求和受恩教士的交通。和教士是在这件事上,被神恢复的一个人。她把这个恢复带到福州,倪弟兄就在那里受了浸,那时是一九二一年三月。从那时候起,受浸在我们中间也是个重要的恢复。

有一件事很希奇,就是圣灵作工的时候,到处都一样。过去五十年来,好些被神兴起来的人,都是先受滴水礼,等到他们起来追求主之后,感觉这个不合乎圣经,应该有个埋葬才是,才改为受浸。有好几个被神兴起来的人,都有这样的经历。

长老会有位老牧师贾玉铭先生,他在神学院中,相当有地位。他非常不赞成受过洗的人,又去受浸。有一天他在山上祷告,祷告到满有圣灵的充满,觉得真是欢喜快乐,就连跑带跳的下山,跳入一个池塘里,自己为自己受了浸。我们就看见,圣灵的工作叫人受浸,不是外面的仪式,乃是里面生命的感觉。所以,不要小看受浸这件事。

若是在新约里,只重在灵而不重在仪文,主就不会一再嘱咐我们,要受浸。马太二十八章十九节说,“所以你们要去,使万民作我的门徒,将他们浸入父、子、圣灵的名里。”马可十六章十六节又说,“信而受浸的必然得救。”这都是关乎受浸的。使徒行传更给我们看见,在所有得救的例子中,都是要求人受浸的。在八章腓利传福音给太监;不是那太监接受了福音腓利就被提去,乃是一直等到腓利为太监施了浸,主的灵才将腓利提去。(26~39。)我们读这些事例就能明了,腓利传福音给太监之后,必定立刻把受浸的道讲给他听;不然,那太监怎么会问说,“这里有水,我受浸有什么妨碍?”(36。)他连以赛亚书都不懂,如何会懂得受浸?那定规是腓利讲给他听的,所以在路上他就受了浸。受浸在属灵方面,的确是有其重要的地位。

我们在受浸这件事上,也经过相当的争战。有很长一段时间,许多人批评、诽谤我们,说我们中间有一条规条,就是只接纳受浸的人;并且已经受过洗的,还得再受浸,我们才接纳。这实在是冤枉我们。无论如何,受浸是我们中间第二个属灵的恢复。

恢复擘饼

在天主教里,擘饼变质成为弥撒中的圣餐。到了更正教,虽然把迷信的部分改正了一些,但原则上,还是有天主教的旧样子。读过召会历史的人都知道,天主教何等迷信弥撒里的圣餐。在天主教中,他们认为圣餐可以治病,保佑人福乐平安。这是何等的迷信,然而更正教现今还在沿用这名称,这实在是不应该,也不正确的。“圣餐”完全是罗马天主教里的专有称呼。圣经里是说晚餐,“吃主的晚餐。”(林前十一20。)我们若是明白罗马天主教的背景,就会知道他们所谓“圣”的意思,乃是他们认为这杯葡萄汁和这块饼,经过圣品阶级之人的祝福,再经过他们的处理,就真的成为主的身体,成为圣了。那完全是迷信。

此外,在主的桌子前,所有蒙恩的人都是平等的。在新约里,神不喜欢祂的百姓和祂中间,有居间的人。我们看见在主的晚餐里,除了主和祂的门徒之外,没有别人;只有两班人,没有第三等人。然而罗马天主教把第三班人加进来,他们的神父专司圣工,分饼给众人吃,他们称之为领圣体;酒却是给神父喝的。到了更正教时,不但沿用了天主教的旧名称,连作法也相当雷同。在更正教中,也是只有牧师才能分饼分杯。比方,某会堂这个月要举行圣餐,但因牧师不能来,就无法分饼。这实在是大为走样了,使擘饼聚会中,圣徒直接接触主,并在基督的身体里,在一个饼里彼此有交通的味道,完全被抹煞了。

到了一九二二年,弟兄们在福州,完全脱离了这个错误的教训。他们中间没有神父,没有牧师,也不在礼拜堂里,却是在一位弟兄家中,众人一同围绕着饼杯,坐在主面前,与主有直接的交通。从那时起,这个擘饼的真理才恢复了。这是第三个恢复。

脱离组织

第四个恢复就是脱离组织,从组织里出来。所谓脱离组织,乃是指脱离基督教的组织。感谢神,借着从西方来的弟兄姊妹,把福音、真理、圣经、主的自己、主的名和救恩带到中国。在这些点上,我们实在感谢神,也感激他们。然而,我们蒙了光照之后,看见他们同时也把组织带了进来。我们的确看见,凡是在那组织里得救的人,就自然的被带进那个组织里。所有的公会、差会都是如此。许多召会中重大的问题,在信徒中不能解决的,都得到差会或总会去解决。不仅如此,当人接受他们的福音,在他们中间受浸,或在他们中间领洗,就得作他们组织里的一分子。

一九二二年,弟兄们在福州兴起,就开始蒙主带领,脱离组织。他们是在一切组织之外,干干净净的事奉神。可惜他们的亮光不够,竟然因着有人要接受按立,而发生难处,以致有了分裂。福州那次分裂,直到我们离开中国大陆时,还没能完全解决。倪弟兄从一九二五到二七年,一直出刊基督徒报,相当的非议组织的基督教,这就是根据他所看见的亮光而来的。到了一九三四年,脱离宗派的流达到了最高潮,到处都可见脱离宗派的情形。有的虽然作得太过一点,但基本的原则却是对的。

恢复个人与主的交通

恢复个人与主的交通,乃是包括个人的读经、守晨更,和个人在主面前的祷告。在这个恢复的起头,我虽然没有在其中,但据说是相当的好。在那班恢复的人中,多半是青年人,他们许多人原来都是天天打球、玩耍的学生,后来都成群的在树荫下读经祷告。所以,个人与主的交通,乃是个很厉害的恢复。这些都是我们的产业。直到今天,我们中间仍有这样的实行。若是因为注意了其他方面,而忽略了这一个,那是不应该的。

恢复事奉和福音的热心

在弟兄们未兴起之先,在基督教中,一个人信主耶稣,不过是作一名教友而已;好一点的是有所捐献,再好一点的是进神学院。所以,所有事奉的事,都落在牧师的身上。虽然也有些信徒作见证,带人信主,但全体圣徒传福音、事奉主这件事,乃是到了弟兄们兴起才得着恢复。弟兄们恢复了人人尽功用,无须牧师专职事奉、传福音;学生下课就可以传福音,圣徒上街也可以传福音。现在我们一传福音,都是全体弟兄姊妹们一起出动,这实在是个恢复。

我曾亲身经历过几次,当弟兄姊妹都出动传福音时,我还被误认是福音朋友。有一次我到三会所,在我下公车,正往前走,离会所还远时,就有一位弟兄请我去听福音。一路上还有许多招待,热切的欢迎我,一直到了会所门口,才有弟兄认出是我。还有一次,到四会所,也是同样的情形;人还没有到会所,弟兄姊妹就拉着我,要我去听福音。我里面觉得非常欢喜,这是好现象,给我们看见圣徒们都自动传福音,并且带进相当多得救的人。虽然我们彼此并不认识,但这局面的确令人受鼓励。这个恩典,乃是前面弟兄恢复所留下来的,是我们属灵的产业。

恢复信心的生活

在中国信徒中,几乎少有人凭着信心活在神面前。余慈度姊妹有些凭信心的生活,但真正的凭信生活,乃是到弟兄们兴起后,才成为一个见证。已过,人事奉主都得先讲好待遇,然后才开始事奉。我们看见在不少人身上,都有这个难处。在哈尔滨,有个近乎中华基督教的聚会起来,他们函约丁立美牧师去主持,每个月报酬约二百银洋;但丁立美牧师还不肯接受。我的姊姊是神学院的毕业生,在她写的家信中,就曾谈起何处待遇高,何处待遇低的事。那时,并没有这个信心生活的恢复。

直到弟兄们兴起来之后,他们才作了一个相反的见证。他们说,神的仆人和使女,要信靠神而活。开头他们是相当的艰难。我们知道,任何事都是起头难,并不那么容易;但弟兄们实在是打了美好的仗。每听到他们的见证,都叫我觉得其中实在有神的作为。然而没有多久,这件事就被人破坏了。有些人因为有了一点恩赐,就到处讲道,到处得人的供给。愿主怜悯我们,绝不可走那样一条路;在召会的组织里拿薪水,是不可以的,即使是凭着恩赐到处讲道拿钱,也是不可以的。好比有人到处讲道,就在每次聚会前后,有特别报告,要为讲道人有特别的奉献。即使是在台北这里,数年前都还有这样的情形。这乃是信心的生活走了样。

有人问我们,为什么不多到几个地方开特会?若是多到几个地方去,钱不就会多了么?似乎开特会就是为了钱,这是我们不能作的事。我们都是可怜的人,没有信心,但是主怜悯我们,有的供应我们能接受,有的事我们不能作。特别是青年的弟兄们,若是我们在钱的事上处理不好,你我还是作事去吧,不必这样全时间服事主。

我第一次到马尼拉去,住了五个半月,回来之前,那里的长老们就在背后讨论,台湾有什么需要。这是我所知道的。他们也在长老聚会中,谈论这个问题,前后至少两次之多。当时我郑重的请求弟兄们,不要向众圣徒报告,主没有差遣我们出去要钱,那是很卑鄙的事。这是环境逼我们说愚妄人的话。恢复信心的生活,乃是我们的第七个恢复。

恢复彼此相爱的交通

我们中间有好多人,已过都曾作过基督教的教友,知道他们中间一般的情形。直到一九二二年,有少数弟兄们兴起来,弟兄们中才有真正的相爱,真正的彼此交通。当时,他们实在有非拉铁非的光景,比我们今天不知道要强过多少倍。然而,感谢主,今天这个相爱还在这里,这也是当初一个重要的恢复。

恢复蒙召

在弟兄们兴起以前,人是把传道当作职业,而不管自己是否蒙了神的呼召。我曾遇过一个真实的故事,就是有一个母亲,她培养她那最聪明的儿子读医科,资质中等的儿子读商科,最糊涂的儿子,奉献给召会读神学。这就是人的观念。我有位流浪落魄的同学,他曾作过一些新闻方面的事,但并不很得志。在我得救后不到半年,有一天,他来对我说,“听说你现在信耶稣,信得很热心,你可不可以替我介绍,我愿意到你们教会作传道人。”从这两个事例,我们就可以知道,传道人和牧师,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是如何低下、轻贱。

当西国传教士来到中国时,他们很不容易得着一个正当的助手。因着传道人、牧师的地位非常低落,所以有好些牧师、传道人都是骗人的,并没有让神自己兴起人来。直到中国的弟兄们起来,才恢复了蒙召,看见人若要传道,乃是蒙召的问题。神呼召了你,才托付你作祂的工作。现今全体圣徒都该事奉神,信的人都是祭司,这个真理已经恢复了;但说到蒙召,乃是说到专一为主作工的人,如果没有蒙召,就仍然该作自己的职业。

恢复神直接的启示

一个真正蒙召的人,并不需要读神学。近二、三十年来,有好多被主兴起的人,都是没有读过神学的;反而读了神学的,多是在属灵上没有份量的人。组织的基督教,把牧师当作职业,把神学当作技能。好比人要得到某种职业技能,就必须去学这门学问或技术;要作医生的就得读医科,要作牧师的就得读神学。在燕京、齐鲁、圣约翰这些大学里,都有神学院;此外,还有许多神学的专门学校。他们认为凡是牧师,都必须读过神学。乃是弟兄们兴起来后,见证说,人可以直接从神得着启示,而不必去读神学。这也是一个恢复。

恢复属灵的争战

倪弟兄曾在谈话之间告诉我们,一九二八年是个厉害恢复的时期。自一九二○年起,虽然有了许多的恢复,但并没有恢复属灵的争战。乃是到了一九二八年,在第一次得胜聚会中,才恢复了属灵的争战。那次聚会的中心信息,就是神永远的旨意、神的国度和如何对付神的仇敌。这一次是恢复属灵的争战。

恢复基督为中心和得胜者的问题

一九三四年初,第三次得胜聚会的信息是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,和神的得胜者。这次得胜聚会的信息相当的高,给在中国的弟兄姊妹极大的恢复。

恢复得胜生命的问题

在一九三四到三六年,这三年间,很着重的注意得胜生命的问题。

恢复向外扩展

我们以前不太清楚,安提阿向外扩展的亮光。乃是到了一九三七年,这个亮光才相当显明。

恢复身体的认识

这是一九三八、三九年开始看见的事。

恢复配搭事奉

一九三九到一九四○年,因着有身体的认识,才开始看见身体配搭的事奉。

恢复召会的传福音

关于召会传福音,这在一九四○到一九四三年间,完全得着恢复。我们看见这恢复的高峰,乃是在北方。每逢召会有福音的举动,都是全体圣徒一同作;那真是活而有能力。最好的时期是在一九四二、四三年,真是召会全体传福音,个个都把家打开为着福音,无论是请客、探望、带人得救,都是全体作,全召会事奉。那个福音不知比今天强了多少倍。

恢复移民

一九四三年开始,我们看见移民的亮光;福音不仅是借着使徒们传扬出去,也是借着信徒们移民出去的。信徒们去到那里,福音就种在那里。

恢复经历内住的基督

恢复经历内住的基督,是从一九四二年以后,直到抗战胜利为止。这比认识得胜的生命,更深一层。好些弟兄姊妹,在抗战期间受到试炼,学到很好的功课。他们过去虽然知道得胜的生命,也讲基督如何在我们里面作生命,但在经历上总赶不及。乃是到抗战末了一段时间,众人都落在试炼中;特别是许多有份量的弟兄姊妹,的确是进到他们的试炼中,好多地方的工作都停止了。因此,众人多追求里面的交通,学习经历内住的基督。这样,到了抗战胜利以后,许多讲台信息自然多重在这一面。

恢复将一切献上为着主用

在末了一段时间,我们中间仍然有“将一切献上为着主用”(参徒二44)这个恢复。一九四三年,在北方,圣灵的流强到一个地步,在八百多位弟兄姊妹中,有十分之九以上,把一切都摆在主手中。他们不仅仅是在祷告、话语中摆上,更是实际的摆在主手中。当时我在那个流中,今天还有一些圣徒,也都在那个流中。我们不能不承认,那是召会到中国来以后,一个空前的举动。

若不是因着中国与日本的交战,最少有三百多位弟兄姊妹,已经移民到西北了。我们都知道,第一次移民去西北的,有七十多位;还有三十多位,是到朝鲜和东北的边界。那些一九四三年春天,到西北的弟兄姊妹,在仅仅不到一年的光景,就兴起了四十多处的聚会。

第一批移民出去的人,知识水平都比较低,也比较弱。有位弟兄的岳父是医生,可能是那批移民中,受过最高教育的人;至今他们一家仍在那里。然而,我们也不能不为他们作见证,当他们把自己,和他们所有的,都摆在神手中时,神借着他们实在有相当奇妙的作为。那次的恢复,直到今天,仍有其影响力,只可惜当初没有详细的记录下来。

愿主怜悯我们,叫我们在祂面前谦卑,因为没有一样属灵的事,是可以守旧的,是可以在我们得着后,还保留在那里的。我们天天要过新的日子,天天要有新的看见,旧的才能继续存留;否则,没有新的加上来,连旧的也会失去。

一九四三年在中国北方有这复兴时,有一天,孙丰露弟兄来对我说,“我实在觉得,今天这个光景,好比五旬节时的光景。”他建议说,最好能快快记录下来。因为其中实在有许多神奇妙的作为,许多圣灵工作的痕迹。可惜,那些过程就这样过去了,我们并没有记录。即使今天要我们回头去写,也实在相当吃力。这需要圣灵特别的眷顾,才能回忆许多当时的光景;那时实在有主的同在。有位作医生的弟兄,原来是个非常骄傲的人,脾气又非常暴躁;凡认识他的,没有不怕他的。然而,就在那个复兴的流里,主得着了他,并且是很厉害的得着他。直到今天,十三年过去了,这位弟兄仍然紧紧跟随主。那道流实在强劲有力。

人在地上蒙恩时,能赶得上神一次特别的作为,那是人一生最大的福分。那个作为所给人的印象,所留给人的影响,是人一生一世无法忘记,也取用不尽的。谁能在那个流里有分,谁就是极其有福的人。我绝对相信,凡在那一次流里的人,每次回想,总会有点眷恋。那是个很厉害的流,多少人在那里献上自己,在那里被神得着。许多的奉献,都不是随便的,都是很厉害的。我绝对承认,那个流对抗战胜利后的中国召会,是相当有影响的。一个人一生能赶得上神作为的流,复兴的流,实在是一个莫大的福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