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篇
召会的预表(八)—帐幕(四)

外帷

会幕院子的周围,有一道用白细麻布围起来的外帷。外帷是活动的,可以随时拆掉,也可以随时支搭起来。外帷不像我们会所的围墙,都是固定、不变的。关于外帷,有几件东西是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,就是铜座、银杆与细麻布。

铜座

我们都知道,帐幕下面有银卯座,银卯座上竖着皂荚木包金的板子,板上面罩着四层顶盖。帐幕外帷则是用铜座与银杆,挂上细麻布围起来的。以色列人先是在会幕院子周围,竖起一根根杆子,然后把白细麻布的帷子,挂在这些杆子上。杆子底下的就是铜座。(出三八17,29~31。)所有认识圣经预表的人都知道,铜在圣经中预表审判。就如以色列人在旷野,把铜蛇挂在杆子上,预表主耶稣为全人类的罪,被挂在十字架上,受了神的审判。(民二一9。)铜预表审判最大的根据,是民数记十六章,二百五十个可拉党的铜香炉所预表的。二百五十个可拉党的人,拿着铜香炉,在神面前作了背叛的事,就受到神的审判。以后,那些铜香炉被用来包裹献祭的祭坛。(39。)所以,铜在神面前乃是受审判的一个记号和表征。

每逢我们在预表上读到铜,都要领会审判的意思。在启示录一章,当主显现给约翰看时,祂那两只脚“好像在炉中锻炼过明亮的铜”。(15。)这一面是指主耶稣经过神审判的试验,一面也是指主耶稣要在召会中施行审判。凡主在地上所行过的脚踪,所作过的事迹,都是祂的脚所指明的,是受过神审判的试验。所以祂的脚是经过锻炼的,现今能来审判召会。铜所表征的既是审判,帐幕外帷的根基是铜座,就表明主在十字架上,为我们所受的审判,成了这外帷的根基。

银杆

在铜座上面的,就是银杆。(出三八17。)银子在旧约中乃是赎命的,所以银子总是指救赎说的。主耶稣在神面前为我们所受的审判,成功了一个能站起来的救赎。所以我们所享受的救赎,乃是根据主耶稣为我们所受的审判。因此,从铜座根基上所发出来的果效,就是银杆所预表的救赎。

白细麻帷子

在银杆上挂着布帷。(二七9,11~12,14~15。)这布帷乃是用白细麻布作成的。(三八16。)这是值得注意的一点。白细麻是指人在神面前所行的义;人在神面前能蒙神悦纳的义,就是这里的白细麻所预表的。以赛亚六十四章六节指明,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光景,都像污秽的衣服。路加十五章那个回家的浪子,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更衣。(22。)他原来的那件衣服是污秽不堪的,当他一见到父亲,父亲就为他换上所预备的衣服,那就是指我们在主面前蒙神称义说的。

我们原来的行为,原来的生活为人,乃是得罪神,不蒙神悦纳的;是和神的身份,和神的地位,和神的荣耀,和神的光景完全不合、不相称的。然而,当我们接受主耶稣时,神就把主耶稣自己赐给我们,作我们的义;我们就在主里面蒙神称义了。这意思是,我们在主里面,主就成为我们的衣服,成为我们上好的袍子,使我们能在神面前,合于神的要求,合于神的荣耀。因此,我们在神面前的光景,就和神的身份、地位相称相近,也就在神面前蒙神称义了。简单的说,外院子周围的外帷,就是指我们在神面前蒙称义说的。

关于布帷,我们所要注重的不仅在此,我们所要注意的,乃是界限的问题。我们必须看见,布帷就是一个界限,是帐幕和世界分别出来的一个最显明的界限。在这个布帷之外的,是和里面的帐幕无分无关。凡在这个布帷里面的,才有分于这个帐幕。这道布帷就预表召会的界限。到底召会的界限该如何划分?召会和世人该有何不同?这在新约中能找到一点说明,但并不够清楚。然而在旧约中,我们却能看见一幅清楚的图画。

召会在地上和世人分别的界限,就是圣徒身上那洁白的光景。这个洁白的光景,是从神的救赎来的;而神的救赎,乃是根据主为我们所受的审判。我们从帐幕的那一幅图画,就能看见,帐幕的界限乃是一道的白线,一道的白布帷悬挂在那里。然而当我们再进一步细察时,会看见那个布帷乃是挂在银杆上,而银杆是在铜座上。这就是说,召会和世界的分别,那一条界限,乃是召会身上那蒙神称义的光景,是一种洁白的光景;而这一种光景,乃是从神的救赎来的。

神的救赎是根据基督所受的审判。在此我们必须相当谨慎。铜座是指主为我们受了神的审判,从那一个审判里,产生出一个救赎;所以在铜座上头有银杆。从救赎里又产生出一个称义,所以在银杆上挂着白细麻布。然而这里的白细麻布,不仅是指我们在神面前得称义,更是指我们在神面前的称义,能够显在人跟前,能够挂在外面给人看见。

我们仔细读旧约的预表,就会看见帐幕里外都是细麻。人若在帐幕之外,远远观看帐幕,所看到的就是细麻布;进到帐幕里,到了圣所、至圣所,所看见的棚盖也都是细麻布,并且上面有蓝色、紫色、朱红色,各种颜色的线,其上绣着基路伯。帐幕里头一层细麻布,指明我们得救了,因着主的救赎,蒙神称义,得神悦纳;这是在神面前的。帐幕外帷的细麻布,指明我们在神面前的称义,彰显在世人中间,作世人与我们的界限。我们在同事中,在家庭里,在所有亲朋好友中间,应该显出是一个蒙神称义的人。我们所显出的这个称义,就是那一道布帷所预表的,是一道白线,是召会和世人之间的分别界限。这道白线来自神的救赎,而神的救赎乃是根据主为我们所受的审判。所以,白帷是挂在银杆上,而银杆是立在铜座上。

根据这道布帷,召会和世人的界限,是非常清楚的。这道布帷有三件最主要的东西:铜座、银杆和细麻布的帷子。铜座是指主的受审判,银杆是指主的救赎,细麻布是指神的称义。审判、救赎和称义,就是召会和世人的分别界限。什么样的人是召会中的人呢?乃是接受主在十字架上所受的审判,蒙了救赎而被神称义的人。凡不是这样的,就是召会外面的人,就是在这道界限之外的人。召会与世人的界限就是这样划分的。谁接受主耶稣在十字架上,为他所受的审判,而得着主的救赎,蒙神称义,谁就是这界限之内的人。凡没有这样接受的人,就是界限之外的人。这是非常清楚的。

各地召会的负责弟兄在此需要注意,谁若是把没有蒙主救赎,没有蒙神称义的人带进召会,谁就是把召会的界限取消了。这如同帐幕没有了布帷;帐幕没有布帷,就是没有了界限。在这事上我们必须非常小心。在今天许多所谓的基督教里,这道布帷没有了;不只布帷给人拆了,连那个铜座也给人打掉了。这意思是,有人还没有接受主耶稣十字架的工作,还没有得着主的救赎,还没有蒙神称义,就加入了所谓的基督教。这是混乱,不正常的光景。

我们所最注重的,还不在此;我们所最注重的,乃是白细麻。召会的界限就是白细麻。凡在这个界限之内的,都是柔细、洁白、美丽的,没有污秽,也不粗鄙。我们都当认识,蒙神称义不是一个道理;蒙神称义不仅是客观的,更是主观的;不只是地位上的,也是生活上的。这意思是,我们不仅承认基督替我们受了审判,相信主的血作了我的救赎,也相信神称义了我们,并且我们这个人也有所改变。这样,称义不仅是我们客观的道理,更是我们主观的经历。

凡真正接受主十字架工作的人,凡真正在神面前得着称义的人,他身上定规有白细麻的光景。若是人只有罗马书和加拉太书里的称义,而没有雅各书里得称义的证实,我们可以断定说,这人所得着罗马书和加拉太书里的称义,可能还是有问题。一个人若真得着罗马书和加拉太书里的称义,这人定规会有雅各书中所说行为的称义。雅各书中所说的称义,是行为上的,也是生活中的。

一个原来罪大恶极,为非作歹,极具污秽的人。有一天,他听见福音,接受主作他的救主,在神面前蒙了救赎,也得着了称义。这个人在他的生活中,定规有一个大的改变。我们不能信,一个满了罪污的人,当他接受主的救赎,得着神的称义,有了神的生命,而在他的生活上没有一点改变。若是如此,他的相信就仍然有问题。

路加十九章的税吏撒该,他一遇见主,碰着主,他这个人就转了;他一接受主,他的人生就改变了。他向主说,“主啊,看哪,我把家业的一半给穷人,我若讹诈了谁,就还他四倍。”(8。)从前,他只是拿进来,不肯拿出去;现在,他不仅把不法的拿出去对付,把所有的也尽力给出去。他的人生完全改变了。这就给我们看见,称义不只是在神面前的事,称义也是在人面前的事。称义就是一道布帷,能挂起来给人看;能见证说,世人是在那一边,召会是在这一边。在召会范围里的人,都该是白细麻,是在生活上有显著改变的人。

为什么一个圣徒犯了淫乱,或贪婪,或拜偶像,或辱骂,或醉酒,或勒索的罪,召会就要把他革除?(林前五11~13。)这是因为召会是用白细麻作界限的缘故。凡是圣徒身上有了不洁,使这白细麻有了污点,就如同旧约患大麻风的一样,他就成为不洁的,必须从这个洁白的范围内,被赶出去,到另外一个地方受对付,等到他的麻风洁净了,才能再回到这个范围里来。

虽然我们不能根据自己蒙恩的经历,来断定一个真理上的教义,但我们的经历常常是真理教义的明证。一个人若接受了主,在人跟前的生活却没有一点改变,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。福音本是神的大能,我们绝对相信,人若接受福音,并且那个接受是正常的,这个人什么时候接受,什么时候就有改变。这是铁定的,是没有例外的。这个改变,使我们的行事为人,使我们的生活,像白细麻一样。从前我们身上满了污点,满了粗暴;现在我们得救了,神的生命在我们里面,我们的生活改变了。我们身上所显出来的,不只是洁白的,也是柔细的,那就是我们有了白细麻的光景。粗就是暴;一个没有得救的人,即使在最温柔里,还是有粗暴。细就是柔,一个得救的人,总是柔细的。

我们多数人都在职业里,每天接触的都是同事,都是世人,到底我们和他们的分别界限在哪里?这个界限,不是在你我身上挂个基督徒招牌;这个界限,乃在于你我身上有白细麻。他们能撒谎,你我不能;他们能营私舞弊,你我不能;他们能作对不起国家的事,你我不能;他们能随便取用公物作为私有,你我不能。我们和世人的界限必须分明。不是你称为基督徒就是界限,乃是你身上有白细麻的味道;你身上有一种为人,有一种生活,是洁白、柔细的;你身上是穿着白细麻。世人在你旁边,就要见证说,“那个人是召会的人,那个人和我们不一样。”有时因着需要,我们去赴一些宴会,别人可以在那里随便吃喝、说话,随便热闹,我们却不可以,我们在那里有一个分别。旁边的人就会说,“哦,他是召会的人。”这就是界限的实际,这就是召会的界限。

我们是接受主十字架的工作,蒙主救赎,得神称义的一班人。神这个称义是挂在我们身上,也是挂在人跟前;不是因信称义的道理问题,乃是看你我身上有没有称义的光景;这必须用你我生活的光景来证明。在这幅图画里,我们看见细麻布的布帷在这一面的预表上,不是给神看的,乃是给人看的。因为神在幔子里,而幔子是不透明的;所以,这个布帷完全是给人看的。

当以色列人在旷野飘流时,何时他们把帐幕支搭起来,何时周围就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界限,就是这道白布帷。即便在旷野很远的地方,人还是可以看见,那里有一道白的界限。其他的颜色都是杂的,只有那一道布帷,洁白的挂在那里;在这个白界限里的就是帐幕。这预表当人一碰到召会,也要在那里说,那个洁白、柔细的,就是召会。人能这样说,就证明那个召会是正确的。

界限不包括铜座、银杆,只是洁白的细麻布帷。不过布帷是挂在银杆上,银杆的根基是在铜座上。这预表召会和世界的界限,是他们身上称义的光景;而这个称义是根据于救赎,救赎又根据于审判。这个白细麻,不只预表我们在神面前的称义,更是指我们把这个称义,显明在世人面前,作为我们和世界的界限。

召会在那里,那里就该有布帷的界限。在那个洁白界限里的,就是召会。然而今天所谓的基督教,失去了这一道白布帷。社会如何污秽,世人如何败坏,所谓的基督教也差不多。这是绝对不应该的。我们固然不能用人工的方法,划一道界限;但我们总该仰望主,求祂怜悯我们,叫祂那个救恩的大能不离开我们。福音本是神的大能,我们不该只传福音,也该传这个大能。人仅仅听见福音还不够,还需要碰着一个大能。我们给人施浸,不该只是叫人接受一个道理,把人放到水里浸一下,人就变作召会里的人。我们要求主怜悯,叫人碰着我们所传的福音,就碰着一个大能。人一接受这个福音,就有一个大能在他里面起作用,使他不仅在神面前得称义,更在人面前穿着这个称义的白细麻。他在神面前的称义,是能穿到人面前去的,是能挂在他身上,展开给人看,陈列给人看的。这要叫人看见,他是蒙神称义的,他身上有白细麻;这才是召会真实的界限。

我有一个很重的负担,盼望神的儿女们都看见召会这道界限。召会是被分别出来的;能有分于召会的人,也必须是分别出来的。凡没有这个分别界限的召会,就是失去了布帷。所以凡加入召会的,必须是经过重生,而有过一番改变的人。主说,人若不是从水和灵生的,就不能进神的国。(约三5。)比方在生活中,我们难免会说些幽默的话,但在有些场合里,是一句幽默话也说不得的,都得划一条界限。召会是一个范围,只有重生,人生、行为改变的人,才能进入这范围。凡身上仍穿着旧衣服,还没有穿上新衣服的,都不能进入这范围。

路加十五章说到,那位父亲给儿子穿上袍子,乃是当父亲远远看见儿子回来,就赶快离开住家,跑去抱着儿子的颈项,热切地与他亲嘴。儿子立刻向父亲认罪,话还没有说完,父亲就吩咐仆人,快拿袍子给他穿上。(20~22上。)所以穿袍子不是在房间里,也不是在院子里,乃是在门外;牛犊才是在家里吃的。(23。)因此,每一个进入召会,能有分于召会的人,都得在召会门口先换掉旧衣服,穿上新衣服。

可惜,有人在受浸换了衣服之后,他那个人的人生、生活还没有改变。虽然受了浸,还是那个人,还是老样子,还是活那个旧人生、旧生活。这是错误的。凡在召会中受浸,为召会所接纳的人,总该是换过衣服,生活有改变的人。

在此我们看见,外帷是一个界限,说出人在神面前如何蒙救赎、得称义。在外帷里的就是外院子,在外院子所碰到的,也就是外帷向人所宣明的。在这里只看见人在神面前蒙了救赎,在人面前有了改变,但里面还没有享受基督。从前是污秽的,现在不仅洁净了,人生也的确改变了,但还只是外面的改变。作基督徒的第一面,是显在外面,显在人前,有一种像白细麻一样的光景。然而,这不过是外院子里祭坛和洗濯盆所预表的。这在神面前还没有经历召会多少,所以还得从外院子进到圣所,再从圣所进到至圣所。

幔子

从会幕外帷进到外院子,从外院子进到圣所,从圣所再进到至圣所,需要经过一道幔子。在会幕最外围的是一道布帷,在里面的还有一道幔子。外围的布帷是一道界限,里面的幔子也是一道界限;帷子是界限,幔子也是界限。会幕虽分作三层,但界限却只有一道。圣所和外院子,虽然有分别,但还是通着的;所以圣所和外院子的界限,并不那么绝对。分了却不断,分了却又分不开。然而圣所和至圣所就不同了,那不仅是分,并且是分断的,是绝对不通,绝对分开的。所以认真说,会幕分作三层,却只有一道界限。这道界限就是幔子。

一个在召会里的人,要从外面作基督徒,转到里面作基督徒,就必须经过幔子。一个人无论是在外院子,或在圣所,都表征是在外面作基督徒。这样的人,无论他是在那里献祭,在那里洗手洗脚,在那里点灯,在那里摆设陈设饼在桌子上,在那里献香在香坛上,都是在外面作基督徒。一面说,这人是在白细麻的界限内;但另一面,他还不在幔子里。第一道界限他是过了,但还有一道界限他没有过。那一道就是幔子。他是进到外院子,甚至进到圣所了,但他还没有进到至圣所。

希伯来十章二十节说,“这幔子就是祂的肉体。”这里的“肉体”就是约翰一章十四节所说的“肉体”。在人的领会里,肉体总是不太好。然而,主成为人时,实在就是成为肉体;祂和我们在外形上完全一样。挂在杆子上的蛇,和其下咬人的蛇,形状完全一样。主来成为人,就是来成为肉体。希伯来十章所说的幔子,就是这个肉体。所以,“肉体”乃是指我们这个堕落的人。

幔子所指明的既是我们的肉体,也就是指我们这个堕落的人。主耶稣是无罪的,替我们成为罪之肉体的样式。(罗八3。)就祂自己而言,祂没有堕落过,也没有罪;但就祂所救赎的人说,我们是堕落的,是有罪的。在祂不是肉体,在我们却是肉体;因为这里有一道界限,就是堕落的人。圣所和至圣所里的那条界限,那一道幔子,就是堕落的人,就是肉体。这一道界限,和外面那一道白细麻帷子不同。那一道界限是义和不义的分别,清洁和污秽的分别,黑暗和光明的分别,柔细和粗暴的分别,那不是人和神的分别;但圣所里这道幔子的界限,不是在于分别,而是在于这道幔子裂开了没有?一个肉体的人裂开了没有?

我们不能把希伯来十章读得太客观。虽然裂开的幔子,是指主耶稣说的;祂在十字架上裂开了,神与人之间的间隔没有了,但这还是客观的。我们必须问自己,祂裂开了,我们裂开了没有?十字架上的主裂开了,但我们这个人还没有裂开。这意思是,我们和神之间,还有一道幔子。我们自己这个人,就是那道幔子。或许我得救了,我是已经洁白、柔细,有了大改变,但我肉体的那一幅幔子,还是完好的,还没有裂开。幔子裂开不是好坏、罪恶或世界的问题,乃是这个幔子必须裂开。旧约中的幔子并不坏,所以不是好坏的问题,乃是这个幔子,这个人必须裂开,神人中间的界限才能除去。

以弗所二章说到,有一道隔断的墙,已经被拆毁。(14。)那是指犹太人和外邦人中间,有一道隔断的墙,十字架把那道隔断的墙拆毁了。我们读那处经文的上下文,就知道那道隔断的墙是指着规条中诫命的律法说的。(14~16。)律法上的规条是说,犹太人不能和外邦人来往。然而,犹太人和外邦人中间这道隔断的墙,已经被十字架废掉了。那一道墙的根基,是人的肉体。(15。)律法是一道墙,肉体是这一道墙的根基;律法那道墙是建立在肉体的根基上。没有根基,就没有墙;所以没有肉体,也就没有律法的问题。十字架既把律法的根基,就是肉体除掉了,那道墙,就是律法,自然也就没有了。

今天,不仅我们与神之间隔断的墙还没有拆除,就是我们和人之间隔断的墙,也还在那里。这不是罪恶或世界的问题,乃是我们这个人自己的问题。住在工人之家的弟兄姊妹,两三个人住一个房间,外面看起来,既没有意见,也没有纷争,更没有什么不同,但里面仍有一道隔断的墙,以致彼此不能有透彻的交通,也不能有深入的认识。这给我们看见,我们自己就是我们和神之间那一道的幔子,也是我们和弟兄姊妹之间的幔子。把我们隔在神之外的,不是罪恶,不是世界,乃是我们这个人。我们和弟兄姊妹不能有透彻的交通,不能有更深的认识,原因就在于我们这个人。我们这个人是一道幔子,是那隔断的墙。

布帷的分别,是在行为上,关乎行为洁白不洁白。召会和世人的界限,乃在于世人是污秽的,召会是洁白的;这是义与不义的问题,因为义总是关乎行为。义乃是神的作为。这是第一道的分别。然而幔子的分别,第二道的分别,一点不在于行为,乃在于性质;用圣经的话说,就是在于裂开。幔子裂开了,人就在幔子那边;没有裂开,人就还在幔子这边。在布帷那里,是义和不义的问题;在幔子这里,是圣或不圣的问题。圣是神的性情,也就是神自己。义永远是行为的问题,圣永远是性质的问题。

义表明神的手,就如爱表明神的心,而圣就是神自己。召会在世人眼前,那一道分别界限,乃是说召会是义的,世人是不义的;召会是洁白的,世人是污秽的。这是指一种生活,一种行为,而不一定是指里面的性质。虽然你不看电影,不跳舞,不和世人一样宴乐,在你身上也没有世俗的习惯,明显的罪更是没有;但你却可能还活在自己里面。你公公正正的在那里作人;在世人眼中,你是个洁白的人。我们不能不承认,这是神的灵在你身上工作的结果。然而,你自己却还可能很完整的在那里。你过了第一道界限,但在此还有一道界限,把你和神隔开了。这道界限不是世界,不是罪恶,而是你这个人;并且不是一个败坏的人,不是一个玷污的人,而是一个蒙了救赎,相当甜美的人。然而,就是这个蒙了救赎,相当甜美的人,成了你自己和神之间的一道界限。

这一道幔子,是指主耶稣所穿上的肉体,但这一道幔子,不是用山羊毛织的,而是和顶盖的第一层一样,是细麻布上有红色、紫色、朱红色线,再绣上基路伯。(出三六35。)这样一道幔子裂开,表示一个好人,一个有神荣耀的人,被破碎,裂开了。若是这一道幔子是山羊毛织的,是由第二层棚盖的材料织成的,那就表示这裂开的一位,乃是个堕落的罪人,败坏的罪人,是被神定罪的人。

我们这在神面前蒙拯救的人,在人眼中是洁白的,连我们自己都自认是相当好的人;这相当好的人,就是我们和神之间的一道界限。所以这里的思想是,受造者要破碎,不是堕落犯罪的受造者要破碎,乃是要彰显神荣耀的受造者要破碎。基路伯一面表征神的荣耀,一面表征受造者。神的荣耀托在受造者身上,那就是基路伯;乃是这样一个受造者要破碎。不是犯罪的那个受造者要破碎,不是发脾气的那个受造者要破碎,乃是能彰显神荣耀的那个受造者要破碎。

罗马书上半讲到义的问题,一至五章乃是关乎行为。一章里面满了污秽;若是把罗马一章用一个人来形容,可以说在那个人身上,穿着一件从垃圾堆拖出来的衣服,满身都是污秽。到了三章,血来了;四章,称义了;五章上半,看见一个人穿着洁白、一点污秽都没有的衣服,能站在神面前,和神公义的律法合拍;能站在白色大宝座之前,与宝座的颜色相称、相合。五章里的这个人洁白了,与神和好了,与神相安了,义和不义的问题解决了。就在这里有一道白色的界限,凡从一章到五章的,就是在白线之内,是召会里的人;仍旧留在一章里的,就是在这道白线之外的人。这样就进入了召会的第一道界限。

罗马书后半是圣的问题,从五章起是性质的问题。到了八章,就“模成神儿子的形像”。(29。)在说到这个形像之先,八章先说到灵的问题;不是要活在自己里面,不是要活在肉体里,乃是要活在灵里;要换性质,不是要换行为。行为的问题在五章十一节以前就解决了,现在是要解决性质的问题,要换一个性质。这意思是,仅仅换衣服是不够的,还必须更换里面的源头,换里面的血轮。里面的源头是从肉体转到灵,从人转到神。

到了八章下半,就提起形像。你可能行为很洁白,但没有神的形像。所以,不仅是洁白不洁白的问题,更是像不像神的问题。是你自己洁白呢,还是祂从你里面出来的洁白?这有很大的讲究。到了十二章,我们看见身体出来了;这身体不是行为的问题,乃是扩大的问题,就是基督从我们身上扩大出来了。所以,不是行为能成为召会,乃是基督的扩大才是召会。

义和不义,仅仅是世人对召会的看法,在这里并没有神的居所;换句话说,在细麻所织成的布帷这里,没有神的居所,这不过是一道分别界限。乃是到了至圣所,才有居所,神与人才能联合。在白布帷这里,不过是行为的问题;等到在圣所、至圣所里时,才是性质的问题。这个性质说出我们与神的联合;在此有神的同在。所以成为圣,乃是因为神在这里,有神的同在。我们若要进入这一位神里面,要进到祂的同在里,我们这个幔子必须裂开。

这个幔子一点不是指别的事物,完全是指我们这个受造而蒙了救赎的人。我们这个受造而蒙救赎的人,是一道幔子,在神面前必须要裂开。这一裂开,我们才懂得什么是神的同在;这一裂开,我们和神才真正合而为一;这一裂开,我们不仅在神公义的范围里,我们更是在神的圣里,就是在神自己里。这是一道很厉害的界限。可惜,今天在召会中这样的人太少;人不大注意这件事。注意第一道界限的人很多,但注意第二道界限的人很少。不仅注意的人少,连这个亮光都不多。许多讲台上的信息,都是围绕着第一道界限,在白布帷那里,少有人能摸着幔子,这第二道界限。

幔子就是你自己。你自己乃是一道界限,并且你这一个自己,还不是那堕落没有得救赎的你,而是得着救赎的你,是受造而蒙救赎的你。就是你这个受造而蒙救赎的人,是你自己和神之间的一道幔子。你虽然好,却还是在神的面光之外;你虽然好,却还是在神之外;你虽然好,却还没有调到神里面。这里有一道幔子,就是你自己;这一道幔子需要裂开。

在召会中,虽然这样的人少,但总还是有。我们看会幕的比例,就知道外院子的确是大,在外院子的人也定规是多。圣所是至圣所的两倍大,一个地方是十肘见方,一个地方是二十肘见方,二十肘是十肘的两倍。这意思是,在圣所里的人虽多,在外院子的人更多;而在至圣所里的人,是非常的少。在至圣所里的人,天然的生命要破碎,在神面前也是破碎的;这样的人在召会中的确是少。然而,就是这班人才摸得着神的同在。

旧约给我们看见,所有圣所里的举动,和外院子里的活动,都是受至圣所的支配。至圣所里的光景对了,圣所里的行动,和外院子里的活动,就都对了。至圣所里的光景一有偏差,圣所和外院子也都偏差了。这在召会中的确是如此。若是我们中间有少数人,或者有人在至圣所里,我们外面的行动,定规都是对的。若是我们中间没有人在至圣所里,我们那个至圣所的光景是差的,我们所有外面的行动就都有问题。所有外院子的活动,都是根据圣所,再往里去就是至圣所。

召会里若少有人活在至圣所里,召会外面的大体行动,就会有问题。召会全体的行动,乃系于少数人在至圣所里的光景。那个光景对了,外面的活动就对;光景错了,外面的活动就错。至圣所是召会的核心,也就是中心。以我们所吃的桃子为例,桃子里面有一个核,核里有一个仁。桃子的生命,就含在桃核的核仁里。同样的,召会的生命就在至圣所里。若没有人活在至圣所里,召会的生命就有问题,召会外面的行动也定规有问题。

要进到会幕里,进到召会中,需要经过两道界限;第一道界限过了,虽是到了里面,仍是一个外面的人。唯有过了第二道界限,才是一个里面的人,才能作里面的基督徒。从外院子到至圣所,必须经过圣所,但圣所还不是里面,因为圣所里所摆设的东西,都还是显扬、看得见的,所以还是在外面。乃是到了至圣所,里面一切的物件都是隐藏、看不见的;那才是在里面。

这给我们看见,有两道界限。圣所和外院子有一道界限,但没有太重要的地位。在圣所里的人,和在外院子的人,虽有差别,但差别不大。然而有一个严格的界限,是一点都无法通融的界限,就是至圣所和圣所之间的那道幔子。就如有人没有看见基督作生命,是他那个人;有人看见基督作生命,却仍然是他那个人。有人祷告很沉闷,没有味道,是他那个人;但有人祷告很活泼,很有力量,也仍然是他那个人。因为他没有从幔子这一面,过到那一面。有一个界限在他身上还没有打通;这个界限不是别人,乃是他自己。

进到细麻布帷里的人,就是会幕里的人,是和外人分开了。然而到了会幕里,还有一道界限,就是幔子。在幔子里的人,才是一个活在神里面的人。所以,召会里的人,应该都是穿细麻衣的人,都是在细麻布织成的白布帷里的人。只不过有人是在幔子里,有人是在幔子外。在幔子外的人乃是多数,在幔子里的人却是少数。从外邦人的地位,转到召会里,那是细麻帷布的界限;从外面的人转到里面的人,这就是幔子那一道界限。我们读这些预表,是盼望有一幅图画,能深刻的刻印到我们里面。我们不是要解经,乃是要仰望主开启我们的眼睛,使我们看见什么是召会,召会在属灵的界限上,应该有什么分别,好使我们能往前去。

愿主怜悯我们,我们中间总得有人在至圣所里。这个你没有法子帮助我,我也没有法子帮助你;这一个谁都不能作,只有神能作。幔子裂开不是幔子自己裂开,也不是别人把幔子切开。我们要看见,幔子裂开乃是从上到下裂为两半,这表明是神作的。(太二七51。)你没有法子把我这个人破碎;你越破碎我,我越刚硬。我也没有法子破碎你;我越破碎你,你这个人越变成橡皮。许多时候,我们去对付某位弟兄,越对付,他这个人越刚硬。我们无法叫人属灵,人也无法叫我们属灵;只有神自己能作这事。

有一天,这位神来了,祂要把我们撕裂,就像祂对付约伯一样。约伯乃是一道最好的幔子。我们知道,幔子是细麻布作的,有属天的颜色,有蒙救赎的光景,并且是相当君尊、尊贵的;约伯就像这个样子。有一天神来撕裂这道幔子;经过撕裂之后,约伯才能说,“我从前风闻有你,现在亲眼看见你。”(伯四二5。)经过撕裂,约伯进到了至圣所,他看见神,享受了神的同在。这是神的作为,人无法帮忙。我们相信,主为着祂自己的召会,必定要作这工。我们所负的责任,就是让祂作成这工。

这样的工作,往往只能作在像约伯这样的人身上。那些爱世界、不爱神、任意妄行的人,神在他们身上不作这工。神这个撕裂的工作,常常是作在像约伯这样的人身上。我们应该看见,我们中间能多有几个人被撕裂,就能多有几个到至圣所里的人。召会的生命,召会的行动,全系于此。这里对了,外面的行动就都对;这里错了,外面的行动也就都有问题。

这是帐幕这一幅图画所给我们看见的;但不是说这样我们就都看尽了,我们不过是“周游锡安,四围旋绕,数点城楼”。(诗四八12。)相信将来圣灵还会给我们更厉害的光,使我们更清楚看见召会是什么。当我们在生命上往前、长进时,光总是会随着而来,并照耀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