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篇 灵的认识

约翰六章六十三节说,“叫人活着的乃是灵,肉体是无益的;我对你们所说的话,就是灵,就是生命。”在这里,主说祂对我们所说的话乃是灵;意即话就是灵。十四章十七至二十节又说,“就是真理的灵,乃世人不能接受的;因为不见祂,也不认识祂;你们却认识祂;因祂常与你们同在,也要在你们里面。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,我必到你们这里来。还有不多的时候,世人不再看见我;你们却看见我;因为我活着,你们也要活着。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在父里面,你们在我里面,我也在你们里面。”不仅话是灵,这灵乃是真理的灵。

林后三章十七节说,“主就是那灵;主的灵在那里,那里就得以自由。”十八节说,“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,得以看见主的荣光,好像从镜子里返照,就变成主的形状,荣上加荣,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。”这里“主的灵”原文是主灵。换言之,这灵不仅是真理的灵,更是主灵。

以弗所三章十六至十七节、十九节:“求祂按着祂丰盛的荣耀,借着祂的灵,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,使基督因你们的信,住在你们心里,叫你们的爱心,有根有基,…便叫神一切所充满的,充满了你们。”这段经文首先提到,神要借着祂的灵,叫我们里面的人刚强起来;其次,是使基督因我们的信,住在我们心里;第三,叫神一切所充满的,充满了我们。

神的灵和人的灵,调和成为一灵

属灵的实际,在于神的灵进到我们灵里,和我们的灵,灵灵相交,而产生出属灵的实际。这个属灵的实际起源于神的心意,就是神要将祂自己调到人里面。神是灵,祂为要把自己调到人里面,就给人创造了一个灵;人的灵和神的灵性质相同,因此人的灵,就成了接受神灵的器皿。所以,整本圣经的真理和中心,都在于神是一个灵,要进到人的灵里,与人调和成为一灵。

话成了肉体—神与人第一次联合

在旧约里,我们只能看见,神有一个心愿和旨意,就是祂愿意进到人里面,与人联合。然而,这个心意在旧约时代并没有实现;一直等到新约的时候,神成了肉体,这个成肉体的事实,就是神与人头一次的联合。约翰一章告诉我们,话成了肉体,这显示了两件东西:一是话,一是肉体。话和肉体调成了一个,话成了肉体。既然话就是神,肉体就是人,所以话成了肉体,就是神成了人;这是宇宙中第一次神与人联合为一。

从亚当被造,一直到主耶稣降生,共计四千年之久;在这四千年中,神何等盼望能达到一个目的,就是祂自己能进到人里面,与人调和,成为一个。然而四千年来,从亚当一直到施浸者约翰,并没有一个合式的人,能让神有机会进到人里面,与人调和为一。直到有一天,在伯利恒城发生了一个故事,就是那是话的神成了肉体,进到人里面,成了一个人。那个躺在马槽里的婴孩耶稣,就是神调在人里面的结果。

主耶稣是神人的调和

耶稣,是非常奥秘的;从外面看来,祂一点不差,是一个人,但是在祂里面,也丝毫不差,就是神。神调到人里面,乃是这样开始于神人耶稣基督。祂是第一个神调在人里面的人。许多历史学家,对于那人耶稣,只知道祂的特殊,而不了解祂的特殊何在,祂为何特殊。神人耶稣所以特殊,就因祂里面有神,神调在祂里面。祂虽然是一个人,但神调在祂里面;祂的特殊都在于神。

主耶稣在地上行走的时候,祂曾问身边的人:“你们说,我是谁?”希奇的是,祂身旁的这些人,也在祂背后打问号说,“这是谁?这到底是谁?”祂问人,别人也问同样的问题。事实上,主耶稣的确是个奥秘,祂从母腹而生,有血,有肉,从外面看来,与常人无异;祂落泪忧愁,痛苦悲伤,困乏饥渴,和人完全没有两样。然而,在祂里面有个不解之谜,就是祂有超凡的能力和智慧;祂的话语出乎人的想像,祂的品格、道德,不知比人高过多少。许多人听见祂的声音就惊讶,要听祂;许多人看见祂的作为就赞叹,这到底是谁?人常常问说,这人从那里有这智慧?这人如何说出权柄的话?祂岂不是木匠的儿子么?祂不是拿撒勒小城的人么?形容憔悴、面容枯槁的祂,竟能平静风和海,叫死人复活,叫瞎眼的得看见,哑巴的得开口。这到底是谁?

这第一个神与人调和的人,有神调在祂里面;祂的智慧,就是神的智慧;祂的能力,乃是神的能力;祂的权柄,即是神的权柄;祂的作为,乃是神的彰显,因为神调在祂的里面。可惜当时在祂身边的人,并不认识祂。人对祂的估价,最高不过认为祂是最大的申言者;没有人知道这个拿撒勒人耶稣,乃是神而人者,是神和人调在一起的一个人。

到了有一天,祂告诉门徒说,祂要离开他们了。门徒就说,“求主将父显给我们看,我们就知足了。”(约十四8。)祂就惊讶说,“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,你还不认识我么?人看见了我,就是看见了父;…我在父里面,父在我里面。”(9~10。)主耶稣这话的意思是:“你们看我是人,但在我里面的,乃是神。神和我,二者乃是一个;你们看见我,就是看见神,神与我乃是一。在我之外,再也找不到神,神乃是在我里面。”主耶稣在地上的时候,祂外面是人,但祂里面乃是神。

主就是灵

神是灵,当耶稣基督在地上的时候,祂外面是人,里面是神,因此主耶稣的整个内容就是灵。所以祂告诉人说,叫人活着的乃是灵。灵能叫人得生命,主对人所说的话就是灵,就是生命。(约六63。)为什么主的话就是灵呢?我们都知道,话就是人的代表,是人的发表。主耶稣既是神,祂就是神的话的发表,所以,祂就是神的话,而祂的话就是灵。

约翰一章一节说,太初有话,话与神同在,话就是神。这话是谁呢?这话就是基督耶稣。从来没有人看见神,只有父怀里的独生子,基督耶稣,将神表明出来。(18。)话就是人的表明,话就是人的发表,话就是一个人的内容彰显出来了。为什么主的话就是灵呢?因为主自己就是灵。主的话是主的发表,祂的里面是灵,从祂里面发表出来的,当然也是灵。主的话是灵,因为主的话乃是主自己的发表。

主在肉体里受限制

当主在地上的时候,祂里面虽然是灵,外面却是肉体,是一个拿撒勒人;祂里面的灵,受祂外面肉体的限制。因着这肉体,祂受时间的限制,也受空间的限制。祂在耶路撒冷,就不能在撒玛利亚;祂在犹太,就不能同时在加利利。实在说来,并不是时间、空间限制了祂,乃是肉体限制了祂;祂若冲破肉体,就不受时间、空间的限制。灵是超时间、超空间的;神是永远的,是在时间、空间之外的。然而神成了肉体,肉体就成了祂的限制。所以,当主耶稣在地上时,祂还不能进到人里面,充其量只能在他们中间,只能和他们面对面,却不能进到他们里面,和他们调和为一;因为祂受了肉体的限制。就是为这缘故,有一天,祂告诉门徒们,祂必须经过死,且要从死里复活。(路九22。)

主从死里复活,把人带到神里面

什么是主耶稣从死里复活呢?一般人以为,主耶稣从死里复活,是为我们流血,使我们的罪得赦,并且因为祂是大能的救主,不被死亡拘禁,所以祂复活了。不仅如此,主耶稣死而复活,乃是把祂所穿上的人性带到死里,经过复活,又带到神的荣耀里。主耶稣成为肉体时所穿上的,是一个有限的人;祂穿着这个有限的人经过死而复活,又回到神的荣耀里去。在祂复活以后显给门徒看时,不仅是灵,祂仍然有体。因为祂手上的钉痕,肋旁的枪伤仍旧存在,是多马能摸得着的。这就证明主耶稣复活以后,还带着人的身体;只是那个身体并不是旧造的身体。圣经记载,在祂复活以后,门徒聚在一处,门窗关得很紧的情况下,祂来了,又去了;(约二十19~23;)这当然不是在旧造里的身体,所能作得到的。

主耶稣复活,将祂成为肉体时所穿上的人性带到荣耀里,就是把人带到神里面;因为只有神是荣耀的。祂成为肉体,是把神带到人里面;祂死而复活,是把人带到神里面。祂这一来和这一去,就是成为肉体与死而复活。降世的耶稣,乃是神进到人里面的一位;复活的基督,乃是人进到神里面的一位。

主耶稣是神进到人里面,使人也能进到神里面

在宇宙中有一个标本已经作成功,就是神而人,人而神者,拿撒勒人耶稣。这拿撒勒人耶稣,是人又是神,是神又是人。祂是神进到人里面,又是人进到神里面。祂原来是神,与人毫无关系,是非受造的灵,是永远的灵。有一天祂穿上了人性,穿了三十三年半,祂与人调和成为一。祂使这人有了神的性情,也使神有了人的性情。然而,这二者不是交换,乃是调和。祂把神带到人里面,在人里面藏了三十三年半,将神性调到人性里,但那时人性尚无法调到神里面。为此,祂只有借着进一步的过程,穿着这人经过死而复活;祂一经过死而复活,就把人性带到神里面了。原来是有限的人,现在变作无限的;原来是在宇宙时空限制中的,现在变作超宇宙时空的限制。这就是祂经过成为肉体、死而复活所成就的;祂是神进到人里面,也是人进到神里面。

主就是那灵

这位原来非受造、永远的神,借着经过成为肉体,将神带进人里面,又借着死而复活,将人带进神里面;这时,圣经称之为那灵。这位成为肉体、死而复活、得着荣耀的主,就是那灵。在希腊文里,的确有“那”作指件词;指明那个灵是宇宙中独一的灵。那灵就是神自己,主就是那灵。那灵和当初那非受造、永远的灵不一样,因为在那灵里,不再仅仅有神性,而是同时兼有神人二性。慕安得烈曾说,那个得着荣耀的灵,在祂里面有神性,也有人性,神人二性都在祂里面。这就是成为肉体,死而复活的主所成就的,主就是那灵。

属灵的实际在于灵

所以这位耶稣,祂一面在天上,一面在地上。今天,祂乃是无所不在,因为祂是灵。祂是灵,祂超越时间、空间;祂是灵,祂从永远到永远,祂超越宇宙万物。祂的灵一碰到人里面的灵,人就得救了。所有属灵的故事,所有属灵的实际,都在于那灵与我们里面的灵接触、调和。

抗战的时候,有个人凶神恶煞般,没人愿意接近他。有一天,他笑嘻嘻的逢人便说,“主耶稣救了我。”原来他这个人恶到一个地步,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凶狠狠的,但有一天他听见了福音,莫名其妙的,里面开始有了不安的感觉。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孝的人,平日对待母亲那种凶神恶煞般的情形,一幕幕在眼前晃动。那一夜,他竟然哭得难以自抑。第二天,他跪在母亲面前,流着泪说,“母亲,你的儿子大逆不道,无可救药,但今天主耶稣进到我里面了,祂使我觉得我实在对不起你…。”在他的泣不成声中,让人看见了他的改变,他不一样了。为什么?因为他里面有灵,他有主的灵,这主的灵碰着了他的灵,使他有了感觉,有生命的知觉;这生命的知觉,使他觉察到自己的过错,而能向母亲认错。这是许多基督徒的故事,这也就是属灵的实际。

我们所信的主是活的,人信入祂的时候,祂的灵就在人里面鼓动人的灵,感动人的灵;于是人就有了举动,有了行动,或者悔改,或者认罪。这虽是生活中浅显的表现,却都不是外面约束出来,要求得来的。真实的基督徒生活,是活的基督,那位活的灵,进到人里面,碰着人的灵,就从人里面出来一个东西,显在人面前是爱人,显在神面前是敬畏,是属灵。这就是属灵的实际。

没有限量的灵,比世界都大

千万不要说,作基督徒真苦,又要戒掉老酒,又要丢掉大烟,既不能徇私,也不能舞弊,还要孝顺父母,友爱邻舍,真苦。要知道,真实的基督徒作这些事,不是外面的修为,也不是外面的教导,乃是里面的生命能力。历史告诉我们,两千年来,就因为有这活的灵,基督徒越受逼迫,里面越刚强。若是整个宇宙起来反对这灵,绝不会是这灵的对手。两千年过去了,多少君王逼迫过基督徒,逼迫过教会,但如今那些君王过去了,教会却仍在这里。创造的神在信祂的人里面,作了活的能力;什么人反对祂,什么人就吃苦头。祂是永远不会落下去的,祂是活的神,是没有限量的那一位。

祂今天乃是那灵,活在我们里面,与我们合而为一。我们有这灵在里面,还有什么难处不能胜过?我们有这灵在里面,还有什么处境不能经过?我们要说阿利路亚,在我们里面那位是灵的神,比世界更大!